一路上，车里都没有人说话，江灼怕顾允竹冷，便提前开了暖气。
忽地，江灼想起来问：“允竹，你多大了？”
顾允竹正被暖气吹得微微困倦，眼眸半睁半阖，闻言有些呆地睁着眼，迟钝地答：“十六吧。”
“十六啊，那你还没有成年呢。”
“嗯。”顾允竹看着江灼，后者在认真地开车，他便没有再说话。
不过，老实说他其实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因为他从很久以前，便停止了生长。
他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饥饿或者寒冷，这个能力被发现后，国家科研所便将他秘密地带走去做实验。
可后来却分离出了一种奇怪的病毒。
那时他也不想再待在那里继续被做实验，于是找机会，带着那病毒逃了出来。
说起来，这个名字也是他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便随便拿来用了。
在实验室待了太久，他都忘了他原本的名字。
所以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完全的人类吧，不知道这个人知道后，会不会很惊讶呢。
顾允竹一边在心底想，一边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到了深夜，江灼也困了。
他将车停靠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开了小小的窗缝用来透气。
而后又转身确认小少年的毛毯已经盖好，才在车座上眯起眼睛小憩起来。
不久，等他彻底睡熟，后座上的顾允竹却慢慢睁开了眼。
那淡色的眼眸中毫无波澜与情绪，却透着一股纯净的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