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岑书白不赞同地摸了把阿婉有些黯淡的长发,“要是阿婉不在我身边,我都会不习惯的。”
岑书白的侍女都是苦命的女孩,阿婉当年是被爹娘用一袋小米卖进青楼的。长大后出落得极为貌美,是艳绝京城的名妓。
本来阿婉可以轻轻松松地找一位爱慕者,赎身从良,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但她没有选这样的路,而是在内战开始后,利用自己的工作,开始给岑书白传递消息。
“我那爹为了想抱儿子,不惜把亲女儿卖入青楼。现在他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又来斥责女子不该为帝。凭什么男子能做的,女子就不能做?”
岑书白也没特地让侍女按身份穿衣打扮,而是让这些各有千秋的侍女,往自己最美的一面打扮。
阿婉是用金银珠宝堆砌出来的富贵花,最适合华服珠宝。岑书白殉道前,她每天把自己捯饬得无一处精细,如意那会还笑她,“阿婉真是连头发丝儿,都在发光。”
阿婉第一在意她这个名义的主人,第二就是在意她的美了。头发没之前顺滑,想必是这些年没好好保养的缘故。
“我回来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岑书白想着阿婉以前那头缎子似的头发,忍不住柔了语气,“我看了会心疼的。”
阿婉含着泪“嗯”了声。
岑书白和侍女们说笑了一会,这才拉过身旁眉目似画的秀美女子的手,“双儿,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是我变丑了?所以你才没认出来?”
“没有的事,陛下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全世界最美的人!”双儿斩钉截铁道:“没有谁,能和陛下媲美!”
虽然岑书白觉得双儿说得对极了,但做人还是得谦虚一点,可其他侍女却纷纷附和,“对!陛下是最好看的!”
“谁觉得陛下不好看,谁眼瞎!”
岑书白被身边一众貌美如花的侍女们吹捧得都有点儿飘飘然了,“人外有人,姑娘们,咱们还是低调一点。”
“咱们难道不低调吗?”一个容貌秀美婀娜的侍女快言快语道:“咱们又没有嚷得满京城都是,就在自家宫里说几句,就咱们自家人知道,这还不够低调吗?”
这话说得岑书白舒坦极了,“唉,咱们宫里还是这么低调。”
岑书白看着一众侍女眉眼间的哀愁渐渐散去,重新恢复以前的活力时,心里才松了口气。
她这群侍女个个是美人,但却应了那个词“天嫉红颜”,每一个都是命运多舛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