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的这件事告诉我,我不能放弃。”白陈将面放在白坠渊的面前,他也坐了下来,他盯着白坠渊说,“我以前是不会煮面的人,就算煮面,也会把面煮得很难吃。”
白坠渊不知道白陈为什么说这些,但他听到这些时,他忍不住说,“我可以帮你煮面,我会煮面,我可以……”
“不用了。”白陈只是微微侧脸,他望向前方,他没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只是透过眼前的一片漆黑,看到了遥远的什么人,“曾经我以为,有人可以给我做一辈子的饭,然而,这终究是不切实际的,先不提他是否会先我而去。”
白陈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身躯,在这黑暗之下,显得相当地萧条,他的身影沾染上一丝孤独的味道,他的眼神沾上了几分伤感,“我与他的人生还没有走到尽头,我们就已经太疲惫,已经走不下去了,可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路途中遇到了什么大的打击,而仅仅只是因为……时间会带走一切。”
白陈微微侧头,看向白坠渊,“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某个人,你千万不要以为,你会爱他一辈子,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时间能带走一切,能洗清一切,能够让人们从拥有变作失去,犹如车轮一样,不断地转着,直到让人们变得一无所有,就连生命也没有。”白陈坐了下来,他撑着下巴,没有再说半句话,他只是在深沉地想着事情。
听到白陈说这些时,白坠渊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讲出来,想要说出来,他想告诉白陈,不是这样的,他们是能够走一起的,如果是真心相爱,是能够永远在一起。
可这些话,到了嘴边时,却无法吐露。
因为,白坠渊知道他现在还太弱,没有能力保护眼前这个人,也没有力量证明自己所说的是正确的。
他只是幽幽地盯着白陈,将这一模样的白陈给永远地印在了心底。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明白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关注白陈了,会不由自主地关心白陈,无法恨白陈,因为,白陈是一个异常温暖的人,只是他喜欢用冰冷与冷漠来伪装自己而已。
白陈自然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感慨,让白坠渊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冷漠地看了眼白坠渊,“吃完饭,就在楼梯左手边的第五间房里,拿出你所需要的衣服,放心,这次不是骗你,你拿了衣服后,就去洗澡。我不希望我的家里,出现一个肮脏邋遢的人,你洗干净后,就住在我右手边的第三间房里。记住,别住错了。”
“好。”白坠渊应了句。
可听白坠渊这样应了,白陈只是说,“叫父亲。”
“好,父亲。”白坠渊其实并不太喜欢叫白陈父亲,因为,他总觉得叫白陈父亲时,他的心有点闷闷的,他不希望白陈仅仅只是他的父亲。
白坠渊觉得这样的想法很莫名其妙,他不希望白陈做他的父亲,又希望白陈做他的什么?
这时候的白坠渊,还是太年轻了,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白陈自然没有察觉到白坠渊的心理变化,他只是看着眼前这瘦弱的少年,他说,“明天六点就给我起来,我会开始训练你。”
“好,父亲。”白坠渊应了句。
白陈见白坠渊应了后,就满意地上楼去了。
这时候的白陈,本来以为自己一沾床,应该会睡不着觉。
毕竟他打算不折磨白坠渊,他现在定然会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可意外的是,他竟然一沾床,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睡得无比地沉,他似乎感觉到特别地轻松,他只是这样睡着。
第二日,五点五十五分,白陈被闹钟给闹醒了,他起床,就开始拿出日记,开始记录。
昨日,十一月三日,领养了一个孩子,并且将他的名字正式改名为白坠渊。
虽然这一日,我决定饶过了他,不打算折磨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恨意少半分。
当他长大成人时,我定然会让他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