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场景一闪而过的还有他毫无生气的躺她在怀里的样子。她伸手去抓,他的模样化作闪光,四散开去。
“不!”
她哭喊着陡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白。她是死了吗?原来死之后人的内心是如此祥和与平静,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释然和洒脱。
“音音!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原来不是死了是在医院啊。医院?
“傅寒沉!傅寒沉怎么样了?”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得救了那说明是不是傅寒沉也一起得救了呢?
手被热乎乎的手握住,才感觉到自己手是多么的冷,她僵硬的把视线从天花板移到说话的那人身上,是她妈妈尹丽。
“寒沉他,你别担心,你先好好养病。”尹丽似有些欲言又止,有点为难的模样。
苏音紧紧抓住妈妈的手,紧张的问:“妈,寒沉到底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她的心被揪起来,她害怕听到最坏的消息。
“没有没有。”
她一把拔掉手上的吊针,挣扎着下床,腿一软歪倒在地上,尹丽连忙把她搀扶起来,心疼的说:“你这孩子,做什么呢?”
她抓住尹丽的手腕站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祈求:“妈,我要去看他,带我去。”
尹丽叹了口气,拗不过她,只得扶着她去傅寒沉的病房。
傅寒沉还在ICU病房里,只能隔着玻璃看他。他脸上插着呼吸机,透明的呼吸罩上随着他的呼吸不时有一层白雾,脸上毫无血色,一向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软软的耷拉下来,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柔软和脆弱。
苏音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视线一移开他就会消失,扒在玻璃上的手指小幅度移动着,就像在抚摸他的脸一样。
“他怎么样了?”
“伤很重,今天过了就算渡过危险期了。”
“嗯。”还好他还在。
“音音,回去吧,等他脱离危险期就会跟你一个病房的,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呢。”
她睡了三天,站久了不免腿发软,尹丽扶着她恋恋不舍的回了病房,又好说歹说的哄着她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多了一张床,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着,那只手很大,快要把她的手都包起来了,掌心微凉。
她转头看到傅寒沉侧身看着自己,鼻底还插着辅助吸氧的管子,脸色虽然还是苍白的却比着ICU里时要好了点,看起来多了点生气。
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她眼眶发热,眨着眼睛,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他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捏了下她的手心:“不算好,有点疼。”说完掀开被子,露出他绑满纱布的上半身,他没有说假话,刚做完手术刀口哪怕打了吗啡也还是疼,后背上的伤口很深,一直叫嚣着疼痛。
苏音的心一下心疼极了,眼泪不要钱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特别自责:“对不起,如有不是保护我,你也不会……”
“别说这样的话,苏音,我很高兴能保护你,”他说话很慢,说上几个字就要停一停换口气,就算觉得说话吃力也要告诉她,“苏音,以后让我保护你吧。”
她迟疑了,假如这话两个月前他这样说,她肯定欢天喜地地应下来,只是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了。
苏音犹豫着缩回被他握住的手,抿着唇,垂下眼帘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对不起,我自己,可以。”收回的手撰成拳头,紧紧握住。谁知道他的喜欢是不是一时兴起,往日种种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承受他的不喜欢了,那都是直接往心窝子里扎的刀。
傅寒沉神色黯然,他想告诉她她再不会伤害她了,可话到嘴边却说的是:“等出院了先回家修养一段时间好吗?”
苏音沉默的点点头。
傅寒沉松了一口气,好在还愿意回家。
他本就是话极少之人,苏音不说话,一时病房里安静的只有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渣男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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