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到了医院后先去拍了片子,全身上下都拍了个遍。
萧贤翘着二郎腿看着检验报告:“看来你还挺经撞的,除了手臂骨折,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苏音背靠着墙,脸白如纸,疼的额头满是冷汗。
眼前这个看着x光照影的男人,无疑是英俊的,他不到三十的年纪却已经是和谐医院外科手术的一把非常锋利的手术刀,年少有为不足以成为描述他的形容词,用某著名专家的话说,再给萧贤十年,他必将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外科手术医生。而现在这把锋利的手术刀挣大材小用的给苏音正骨复位。
“你行不行啊?你这胸外科的来做骨科的事情,隔行如隔山啊!”苏音语气中满满的忧虑,她是真的害怕萧贤新仇旧恨一起算,因为萧贤和傅寒沉是至交好友,她做的那档子事他没有不清楚的。
隐藏在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睛矜贵的瞥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傅寒沉的面子上,他才不会做这种小事,还要忍受这个女人的嘲讽。
修长的手指覆上用简易夹板固定的手臂上,拆开夹板,手指揉捏着肘部关节,疼的苏音龇牙咧嘴直叫。
“我行不行?”他的声音清列一如他人一般的冷清,双手一起使劲,“试试就知道了。”
“咔嚓。”
“啊——呜——!”形容为杀猪般的声音也不为过,生理性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哭的毫无形象。
“呜呜呜,姓萧的你故意的!王八蛋!我恨你!”痛得她口不择言骂着他。
萧贤不为所动,示意一旁的护士给她上夹板固定,他施施然的回到他的桌前坐下:“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是故意的。”他拿起一个小瓶子对着她晃了晃,“喏,镇痛的,本来是准备正骨前给你打一针的。”
一边喊着痛,一边涕泪横流,饶是再美的没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情况,而苏音显然不属于美人的行列,这样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属实称不上好看。她用尚且功能健全的左手擤着鼻子,声音是绵绵的鼻音:“萧贤,你会遭报应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贤无所谓的摊手:“你别忘了你还要来复查的。”
“你!”苏音气到说不出话来,你你了半天,硬是什么也没说。
萧贤嗤笑一声,不过是色厉内荏。他转手发了个录音文件给傅寒沉,并附加上一句“一个礼物”。
忽然诊疗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老爷爷走了进来。
“音音,你怎么了?”
进来的是傅炎,傅寒沉的爷爷,远洋集团的创始人,他头发灰白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看到苏音正在上夹板,身上也有好几处包扎的伤口,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走到萧贤面前关切的问道:“小贤,我们家音音出什么事了?有没有问题啊?”
萧贤立刻站起来恭敬的回答:“傅爷爷,苏音她……”他不知该不该说出这件荒唐事的真相,傅老爷子知道肯定不免又要多想,这个“坏人”还是让她自己当比较好,“您还是让苏音自己告诉您吧。”
“这个……我,”面对傅炎担忧的神情,她知道傅炎是打心眼里喜欢她非常满意她和傅寒沉的婚事,心下暖融一片,找了个说辞,“我下楼梯的时候滑了一脚。”
显然这并不是个高明的谎言,哪有人从楼梯上摔下来,腿没事反而手受伤了,但萧炎关心则乱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漏洞。
“除了手受伤还有哪里受伤没?”
“没,没有没有,你不要担心,养几天就好了,是吧萧贤。”她只想赶紧把这茬应付过去。
“是,是的。”
傅炎将信将疑的点头,他看了下苏音的情况开口说:“今天直接跟我回家吧,手好之前就一直住我那里,寒沉也忙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啊?哦,好的。”无法拒绝老人的好意。
忽然傅炎像想到什么了,厉声问:“音音,假如今天不是我例行体检碰巧遇到了,你是不是压根都不准备把这事告诉我?”
一语中的,苏音有些语塞的打着哈哈:“哪能呢爷爷,这不是,还在上夹板嘛,打算等情况稳定了再告诉您,怕您担心呢。”她笑意盈盈,灵动的双眼笑成了两弯月牙,平平无奇的脸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待夹板上好,苏音挽着傅炎言笑晏晏的走了。
送走两人,萧贤赶紧给好友传递消息“你家老爷子知道了,把苏音带回去了”。
傅寒沉在工作间隙看到了萧贤的信息。先打开了那段录音,里面播放的正是刚刚在诊疗室里发生的一切,两人的对话、苏音或高或低的尖叫、呜咽的哭声。再看到后来发来的信息,和苏音的消息记录还停留在四天前她问他是否回家。古井无波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他按下电话,吩咐说:“今晚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