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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齐新竹并不十分赞同这样把所有东西都堆饰在外的品味,有些东西毕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在身上堆砌多少财宝都不一定证明这个人的品德高尚。

外面还站着许多守卫,他略微瞥了一眼,就被抱着雪糕大步走了进去,外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们现在的掌权人还是这位爷一手养大的。

齐新竹走到大门,有人帮他把门拉开,他放缓了步伐,声音清淡地低头像雪糕说:“带你见见你小叔叔。”

雪糕却像是听懂了,它在齐新竹怀里伸了个懒腰,又细细的叫了一声,仿佛是答应他的说法。

齐新竹喜笑颜开,果然,他养的猫都是有灵性的。

他没有让人通知梁恪,只是像仆人打听了一下他在哪,就径直带着雪糕过去了。

里面的装潢和外面相差不大,也是极尽奢华,所有的佣人都穿着统一的服饰,低眉顺目,轻声细语。

齐新竹沿着白色的楼梯慢慢往上走,光可鉴人的地面上隐隐错错显出一点影子,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却还没等他走到梁恪的书房,却就看到他已经出来了,明明他一路没有让任何人通知,但他还是知道了。

梁恪站在十米之远处,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齐新竹居然来了,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良好的西服,各式配件一应俱全,齐新竹很少见他穿成这样,他似乎是在开什么会议,大约有些重要,但齐新竹走进的时候,他什么也没管地把电脑关上了。

梁恪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齐新竹走到他的面前,他在他眼前招了招手,却没有看他。

“你再没反应,我就带着你侄子回去了。”齐新竹说的不太客气。

梁恪这才反应过来,他迈动步子转身给齐新竹倒了一杯茶,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身上这身衣服有些束缚,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他解开袖口,把衣袖稍微往上挽了挽,露出结实的小臂。

齐新竹接过来他泡的茶,颜色清淡碧绿,有一两根茶叶在上面浮沉,还是那种茶叶,是他喜欢的那个味道。

梁恪没忘记他刚刚说的话,眉头皱着,有些疑问:“我……侄子?”他父亲私生子倒是真的挺多,倒真的没有侄子侄女。

齐新竹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示意了一下怀里抱着的雪糕,笑着展示给梁恪看,“呐,我新认的儿子。”

梁恪有些呆愣地把目光移到他怀中那只灰色短毛猫上去,它长得不错,似乎过得也不错,慵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腿一蹬,从齐新竹身上接力跳到了梁恪身上。

齐新竹猛的感觉怀里一空,还有些茫然,这小东西在他怀里还没安分待上一个小时,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梁恪看它要跳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三个月的“侄子”接住。

齐新竹毫不客气地坐下来,说:“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是我家人,我从来把你当弟弟看,所以我的儿子就是你侄子了。”

梁恪:……

他苦笑一下,想把雪糕放下来,他需要给齐先生拿吃的了,但似乎猫也有某种逆反心理,你越是想让它下来,它就偏不,你越是讨好它,它反而并不在乎,所以现在它死死的扒着他的衣袖,直到把梁恪的衣服勾出来一条一条的丝来。

齐新竹看着它居然这么喜欢梁恪,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给他取名真的没错,就是个小没良心,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伺候的它吃喝。

梁恪并不在乎它的撒娇,有些强硬地终于把它扒拉了一下交给佣人,吩咐给它弄点吃的,最好带远一点。

然后才对着齐新竹慢慢低声笑说:“我可不当齐先生是哥哥。”他眉眼温柔平静,似乎在讲什么恋人间的爱语。

但并不急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齐新竹不看他,眼神躲闪了一下,问他:“你在这过得还好吗?”

梁恪带着他逛了逛整个庄园,和齐家不太一样,这里的建筑风格像是更加古典一些,似乎有些日子了,岁月的痕迹在很多地方体现。

梁恪引着他慢慢走,每到一个阶梯都会耐心提醒,感觉齐新竹会有兴趣的东西也会挑着讲讲。

在他们走到一处高塔边,高塔造型有些古朴,但似乎坏了,砖壁间的裂缝清晰可见,梁恪突然说:“还不错,只是有时候会很想齐先生,所以我会登上这座塔,朝齐家的方向看看。”即使离开那么多天,但每次他思想放空的时候,总是会想,现在他应该在干什么呢?

还没等齐新竹回话,他又笑着说:“他们对我都不错,但也不及齐先生待我万分之一好。”

于是齐新竹感觉有一道微风吹过,似有若无地将他包裹在里面,就像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他的声音清淡极了,但其中的笃定又让他无法去忽视。

齐新竹一直在逃避,而他一直很坚定,可又似乎不求什么。

午后清凉的风拂过他们额前的碎发,让金色的池水泛起涟漪,如同他的心跳,乱了节奏。

齐新竹喉结滚动了一下,对着梁恪欲言又止,梁恪看见他想说什么但又不忍开口的样子。

并不太在乎似的笑了笑,只是转头指着刚刚那一处水塔高台,说:“这座高台还是上世纪的产物,只不过现在荒废太久,本来可以修缮之后再用,但他不愿意,总觉得修缮之后就不在能彰显这座庄园的地位,不再能昭示他的高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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