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弄得发痒,温如是偏头避开,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晚上要跟猫王一起睡。”
楼迦若皱眉一口回绝:“想养可以,但是不能进内室。”
温如是不满,嘤嘤地假哭着在他怀中扭动,楼迦若一点都不为所动,又不想跟她一般计较,抬手就待推开她,大手堪堪碰到她圆润柔滑的肩头,忍不住顿了顿,还是意有不甘:“朕和你的猫王,你说哪个重要?”
楼迦若的怀抱太舒服,温如是一时半会儿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
她抬头迷迷瞪瞪地望他,楼迦若的神情淡然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温如是偏头想了想,还是有些舍不得新玩具:“过了今晚,你更重要。”言下之意猫王此刻还新鲜着呢,至少得过上一晚,才有闲心应付他。
楼迦若闻言脸都黑了,眯眼盯着她,狭长的凤眸眼角不动声色地微微挑起:“老虎住笼子里,你要是想跟它睡就去吧。”
温如是眨了眨眼,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她弯起嘴角凑到他眼前,身上还带着股让人无语的淡淡老虎味:“迦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跟一只畜‘生争风吃醋,就算楼迦若再怎么纵着她,也说不出这么不顾颜面的话。
他推开她的粉脸起身:“你要是再不起来沐浴更衣,过了晚膳时间,朕就命人将你那份全部倒掉。”
温如是:“……”
桌上的菜品不多,都以精致为主,大部分都是温如是爱吃的东西。她规规矩矩地喝了一口香浓味美的参茸鸽子汤,砸吧砸吧嘴:“这个猫王多半也能喝。”
楼迦若默然,突然觉得让她养只动物来解闷的这个决定,好像也不是那么地恰当。
夜间,他倚在榻边看书,温如是难得没有来骚’扰他,只是时不时地就问一声——猫王晚上睡在哪里,一只虎会不会害怕,晚膳吃的饱不饱,半夜是不是还要加一道餐……诸如此类,烦不胜烦,比直接的上下‘其手更令人烦躁。
楼迦若干脆将书册合上,下榻放回书架,吹熄灯烛回身上榻就开始解她的衣带。
黑暗中只听到一声惊呼,接下来便是语焉不详的嗯嗯’呜呜,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之后,只见有轻‘薄的衣裙从榻沿倏忽滑下。
室内金猊铜香炉中青烟袅袅,帐摆流苏,鸳鸯绣被中春’意无边。
第一次她还有力气推推‘拒拒地挣扎,第二次便浑身都软了下来,待到第三次,温如是已是酸’软无力地任由他施为……楼迦若搂着力竭昏睡过去的温如是很是满意,估计以后她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这么絮絮叨叨地将那只小老虎挂在嘴边。
他肯定比猫王重要,这是毋庸置疑的!
时光就在两人磕磕绊绊的小打小闹中一晃而过,转眼已是深秋,昭桓宫外的银杏叶已被秋意染黄,层层叠叠的叶片犹如洒金般灿烂耀眼。
小猫王的牙齿已经长齐,每日要吃好几大块的炖肉才够饱。御兽间的小厮本来想喂它活物保持野性的,但是被楼迦若严厉地训斥了。
他是让它陪温如是解闷,不是教它在宫中捕猎,凡是能接近温如是的东西,楼迦若都不能容忍有一点的隐患。
从小就被温如是养着的猫王倒是不介意自己吃的是生食还是熟食,就这么过了几个月之后,它倒是越来越黏人,一点都不像只山中霸王,反倒是把温如是的惫懒学了个十足。
日日除了例行公事地跟她玩耍一会儿,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就是睡,一日至少要睡上八、九个时辰才会醒。整个昭桓宫里,要是说楼迦若和温如是排老大、老二的话,接下来就是它最大了,几乎都快打横着走了。
没事就叼着侍女们给它缝的软垫、玩具到处晃悠,找到舒适的地方便趴下来连啃带咬地磨牙,反正它的玩具多,咬破了再换一个新的就是了。
长此以往,楼迦若真的很怀疑,猫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只老虎。他估计,这货还以为它是跟他们一个种类,只不过长得有点差异而已……
温如是对猫王倒是报以了很大的期望,日日悉心教导不懈。
如果有宫‘女、宦官误入了昭桓宫,看到一只半大的老虎规规矩矩地坐在垫子上跟人握手,不必感到惊诧,那一定是宫中唯一的娘娘身边的猫王……
温如是和楼迦若的感情慢慢也渐入佳境,只要她不过分,楼迦若似乎也渐渐回到了从前那个事事包容忍让的三皇子。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将心里的那根刺隐藏得越来越深。
如果就这么一直过下去,或许有一天,楼迦若真的能够忘掉从前的那些不愉快,跟温如是成为一双眷侣也说不定……但是世事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这个染满鲜血的皇位,的确是实现了他的愿望,令楼迦若有足够的权’势将太上皇和楼迦玠囚‘禁在宫中永世不得踏出宫门一步,也帮助他重新得到了温如是。但是同样的,楼迦若必须承担起身为一个皇帝应当付出的代价。
一国之君不可无后,楼迦若可以拒绝选妃,但是不能拒绝立后——温如是红杏出墙在皇家中不算秘闻,绝不会是母仪天下的合适人选。
“我儿,选妃,或是立后,你总得选一样啊。”当太后叹了口气,将他压下的朝中重臣联名上书的奏折再一次推到楼迦若的面前时,他就知道,这一次,真的是避不过了。
☆、第66章 暴君的黑化危机十四
秋高气爽的午后适合安睡,昭桓宫内寂静无声,凉风吹拂着纱幔轻轻飞起,又缓缓落下。
猫王在榻下自个儿玩得无聊,翻身打了个滚甩着粗大的尾巴,叼起布偶趴到榻上,往温如是的脸上蹭。被它黏哒哒的口水弄醒,她抬手揪了揪它厚实的圆耳朵,拽过猫王的小老虎娃娃,随手往外一扔:“乖,自己玩去,要是被你主子知道你个笨蛋又往榻上放玩具,晚上又得被关笼子了。”
猫王摇头晃脑地往她身上拱,完了还叼起她的衣裙扯了扯,呜呜咽咽地转头望着被扔到门边的布偶撒娇,似乎不停地在说,来吧来吧,咱们一起来玩吧。
温如是被它闹得没法,只好揉了揉睡得昏昏沉沉的额角,起身去捡它的玩具玩抛来抛去的游戏。
刚走到门口,就听外面有侍女压低声的讨论。
“明日太后设宴赏花,大臣们的家眷都接到了帖子,怎么也不见通知我们娘娘准备一下?”
“我听慈安殿的姐姐说,这次宴会是为了给皇上选后,要是真的如此,想必是故意瞒着娘娘的吧。”
“嘘,小声点,别让娘娘听到了。”
……
楼迦若要立后了?
温如是呆呆地立在门后,手里还拎着一只沾满口水的布娃娃。半天都等不到她抛出去,猫王急得在她脚边直打转。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她慢慢挪到桌边坐下,眼眶有些干涩,温如是眨了眨眼,她还以为即便楼迦若不说,他的心里还是爱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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