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遂岔开话题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荼蘼疑惑的望着他,“啥?”
景洛:“...”
“吱吱吱...”笨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枝枝蹲在荼蘼的头上,恨铁不成钢的刨了刨她头发,颇有种老父亲的无力感,怎么养了这么个傻闺女。
哦,不对,它是母的,应该是老母亲的无力感。
荼蘼感到很委屈,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问名字就问名字,怎么老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呢!
正要开口,脑子里灵光一闪,抿了抿嘴又咽了回去。她必须要找回场子,不能让人看不起!轻飘飘的说了还怎么体现她的能干呢?
左右看了看,折了根树枝就坐下来在地下一笔一划的写起自己的名字。
这可是枝枝废了老鼻子劲儿教的,就这两个字都教了整整一个月才学会。
曾经被枝枝指着鼻子骂笨蛋的屈辱时光好像还近在眼前,原本还对学这个不以为然,不承想有一天她也可以扬眉吐气一把,想想都觉得值了。
夏天的风总有股不依不饶的味道,携着恼人的温度吹的人心烦意乱。
树下盘腿而坐的少女眉眼安静,瓷白的小脸如上好的羊脂美玉衬得两瓣红唇娇艳欲滴,几根无力的发丝被夏风扬起,柔柔的贴在唇缝间,一小块树枝间的光影正好投射在少女的鬓角,忽明忽暗间柔美的轮廓被镀上浅浅的光晕,照得侧影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景洛只觉得像是有岩浆气势磅礴的滚过血管,脸上又开始泛起燥意,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往心里蔓延,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下意识的搓了搓,总感觉那几根头发好像黏在自己唇边一样,挠的人痒痒的,想把它们摘下来。
还没等他抬手,低垂螓首的少女倏然抬起头来冲他咧嘴笑了笑,“好啦!”
贝齿雪白,丰唇娇艳,少女眉眼弯弯,眸中的光竟比头顶的日光更甚,晃的人有些站立不住的眩晕。
少女微微仰着头,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专注的望着自己,在这个寻常的夏日午后被定格成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深深的印刻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如同春日里播下的一粒种子,在土壤中深深的扎下了根,朝阳与晚霞的更迭间逐渐长成参天大树,葱茏苍郁。
直到枝枝尖尖的叫了两声才好不容易唤醒呆在原地的少年,一人一鼠,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样澄澈的眸子,让他无所遁形。
景洛轻咳了两声,收起眼底的情绪,迈步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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