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脸色一下子变了, 额头上一层层汗水沁出来打湿了头发, 他顶天一个小混混, 哪见过这种阵仗,被枪-口-指着直接吓软了腿。
“别, 别开枪,我放人。”李耀祖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说着。心里一片寒凉,他连站都站不住, 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得。
熊思甜脱手的顺间熊安规动作极快地扣着他手腕把人押住,黑漆漆的枪口直接怼在他脑袋上:“别动!否则我一_枪-蹦了你!”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相开枪, 把这混账给蹦死!
还是一边下属看他表情不对,把他枪缴了才避免一场血案发生。
小姑娘呜一声哭了出来,“爸爸~”
声音哀切切的, 要是搁往常女儿这样叫他, 熊安规早就乐开了花, 可现在, 叫得他心都碎了。
他啪的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半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熊安规自责又愧疚:“甜甜,都是爸爸不好。”
小姑娘扑进爸爸怀里, 哭着摇头, 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要说话, 带着鼻音呜呜的:“爸爸, 最好……”
这凄惨的场景,谁见了不难受,感官上就对李耀祖越发厌恶,觉得他真是可恶至极,连畜生都不如。
几个年轻点儿的暗中踢了好几脚,好专捡人肉多厚实的地方打,李耀祖早被五花大绑,破布头堵住嘴巴。
“小子,你完了!”有人恨恨的坐下总结。
这年头刑法多重啊,就李耀祖今天做的事儿,入室抢劫流氓罪,杀他一百次都不为过。
李耀祖听了这话脸色忽青忽白,闷不吭声。
旁边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一看他这表情,哪能不知道他这是心虚,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分明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已经攒够吃枪子儿了。
蒲扇似得大手拍打李耀祖的脑袋,震得他耳朵嗡嗡响,可声音还是钻了进来:“真不是个东西,咋就那么坏呢,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李耀祖当即变了脸色,怎么可能,他根本就啥都没办成,咋就要死了呢?
一股一股的绝望涌出来,李耀祖不甘的挣扎起来,被人掐着喉咙几近窒息。
像是看出他心中不甘,一边人冷哼一声:“畜生,等着吧,到时候老子一定要-毙-了你!”
李耀祖恨呐,他恨得嘴都破了,铁锈味一瞬灌满整个口腔。
他爸他妈呢?他不想死,他们一定要来救他啊!
不管他怎么不甘心,他还是被人押进监狱里。
熊安规是铁了心要告他,没人比他更清楚国家的法律,像李耀祖这样的直接就能判罪,当天他就被定刑,死刑。
这样重的罪行公之于众,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引起轩然大波,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可这真是太可怕了,像李耀祖这样的毒瘤潜伏在老百姓身边,大家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有女人的人家更是胆战心惊,天天门窗禁闭,熟悉的相邻都互相帮助,一旦看见生面孔就提心吊胆,街上经常流窜的小混混更是不知道进去多少。
这么下来,县城的治安倒是好了不少。
这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县城,而每家每户都有几个乡下亲戚,八卦起来直接连李耀祖当时穿什么衣服什么地方的都给扒了出来,消息就跟长了腿似得,一气飞进了红星大队。
徐淑珍正在做饭,她男人在山下运石头,对于大女儿进去这件事,她从始至终都是不闻不问的。
徐淑珍平时看起来对俩孩子差别不大,可关键时候大家就看出来了,她这人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根本没把李薇薇当闺女看待。
不过李薇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家平日里都避着他们,所以这消息传过来好几天,他们夫妇俩仍旧语一无所知,还坐着春秋大梦呢。
隔壁桐花婶子怜悯的看着徐淑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着徐淑珍心里发毛,手下不停,直接泼了一盆脏水出去,这李桐花这么看着她干啥,她那是什么鬼样子,一个寡妇还敢在她跟前儿晃?
我呸!
徐淑珍就不是那好脾气的人,她怕啥,盆子往腰上一揣:“李桐花,你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往我家瞅啥,想男人想疯了吧!”
李桐花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她就不会跟徐淑珍家对门,偏偏徐淑珍自视甚高,这下真是捅了马蜂窝。
见她这么污蔑自己,李桐花气得破口大骂。
来人骂着骂着就掐了起来,你踢我一脚,我挠你一脸,谁也不让谁。
人一急,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徐淑珍,老天终于有报应了!你这个泼妇贱货,终于跟俺一样,成了绝户头!不对,俺可跟你不一样,俺家里三个闺女!你有啥?!”
徐淑珍听她这么说,恨不得撕烂李寡妇的嘴,给她打出shi来,让她瞎说!
她可跟她不一样,她有儿子!亲的!
哪知道这反驳一说出来,李寡妇竟然当初笑了起来:“滚你娘的,你个傻子,现在怕是全村人都知道就你俩不知道了,李耀祖他出事了!”
“还养老送终,门都没有!呸!李耀祖马上就要给人枪毙了,你个绝户头!”
“你再说一遍!”徐淑珍慌了:“俺家耀祖那么老实,怎么就要给人枪毙了,李寡妇你活该死男人!看俺不撕烂你的嘴!叫你瞎说!”
俩人滚在泥地里,脏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