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立果醒的有点早,十点多就从床上爬起来。
走下楼一问,才知道伊淮早上七点多就出门了。
陈立果心想苦了这孩子了,一边学习还得一边照顾卧病在床的可怜先生。
他吃了早饭,觉得精神不错,就去健身室做了一会儿运动。
陈立果每天的醒来的时间很少,也不规律,所以几乎没办法处理一些比较急的事情。好在伊淮争气,抗住压力,将这些事情都办妥了。
陈立果偶尔还能听到自己的属下夸自己有眼光,说小少爷做事情太厉害了。
陈立果在欣慰之余,又有点自己要退休的惶恐。
伊淮还在忙着给陈立果寻国外医院,只不过他的提议全都被否决了。
陈立果说:“我不去。”系统已经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他找不出原因,这个世界不可能找得出来,去国外检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先生。”伊淮还在劝着,他道,“去看看吧,那是全球最好的医院……”
陈立果说:“不去。”
伊淮嘴唇抿出一条线,看得出他是生气了。
陈立果说:“不想去。”
伊淮说:“先生不要任性。”
陈立果就任性了,他说:“我不去,你难不成还能绑着我去?”
伊淮露出挫败之色,他不再劝陈立果,转身去了阳台。
陈立果知道他肯定去抽烟了,这小子一遇到什么糟糕的、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去阳台使劲抽烟,抽几根烟还得看他什么时候想通了。
结果这次伊淮想了好久都没想通,陈立果一觉醒来,他还在阳台上站着。
现在是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凉下来,陈立果披了件外衣走到阳台上,看到伊淮脚下落满了烟头。
他说:“小淮,怎么还在抽。”
伊淮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他说:“先生,我害怕。”
陈立果一愣。
伊淮说:“我爸妈去的早,是先生把他我养大,我只有先生了。”
陈立果听的心软,伊淮一直很成熟,这让陈立果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二十二岁——和他差不多大的沈又菱,还在享受大学生活谈恋爱呢。
陈立果拍拍他的肩:“别怕,我在呢。”
伊淮不说话,转过身来凝视着陈立果,他的眼神是那般深邃,看的陈立果竟是有些无措。
最后,伊淮伸出手重重的抱住了陈立果,他的手臂格外的用力,拥着陈立果都力道,简直像是害怕陈立果从他的怀中逃掉。
伊淮说:“先生,你别走。”
陈立果听到这话,神情有点恍惚,他居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但这种错觉不过刹那,伊淮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说:“外面冷,先进去吧。”
陈立果便同他一起进了屋子。
进屋后,伊淮放弃似得说:“先生不想去国外检查,那就算了,但我会请几个专家为先生诊断,先生一定不要拒绝。”
话已至此,陈立果再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