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锦帘再次被掀开。
一个身形高挑的俊朗男人,一身墨衣,带着夜色的寒凉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矫健青年,穿着锦衣卫的官服。
房间内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便是水晶屋顶外那如水的月华。
稍稍适应了片刻,墨衣男人的视线重归清晰。只不过,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却又在下一秒,凝滞了。
清凉的月色渲染之下,那被花枝掩映的人,影影绰绰,如梦似幻般的融洽。
季凉羽生得绝色,即便冷着一张脸,在这月色下也颠倒众生,这并不陌生。
只是,月光映照下,他怀中的那个女子,倒是第一次见,她惬意地靠着,唇含浅笑,那神情,温婉且秀致。
两人分明是迥然不同的感觉,看上去却又如此相配。
窗子是微敞的,夜风吹入,那寒凉之感使得墨衣男人很快回了神。他眼神从她身上扫过,若有似无:我倒没听说,东厂何时收留女人了。
苏芷目光也落在对面人的身上,悄然打量。这人丰神俊朗,一身墨衣衬着高挑的好身材,星眸剑眉,神采奕奕,翩然中带着一丝英气。
高处花枝的花瓣被风吹落,擦过季凉羽的肩膀,飘零旋转。
他伸手接住落下的花,勾唇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徐指挥使到东厂来,真是稀客。
废话不多说,骨汤之事,你惊到了太后。他看着季凉羽。开门见山。
季凉羽淡淡笑了笑,身体微微倾斜靠在软榻上,顺手将拈住的落花扔在了脚底:真是不公平呢,太后心心念念算计我,我只杀了疾风,炖汤给她,却还要为惊了她而被责问。
孰是孰非,我不便定夺。你我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墨衣男人沉声说着,音色之中蕴含了风雨欲来的示警:我今日来,只想告诫你君臣之礼,这原本就该遵守的,休要抛之不顾。你们东厂势利再大,只要有锦衣卫在,就别妄想为所欲为。若是想活命,季督主,奉劝你最好安分守已些。
这话说得再严重些,再直白些,就是你我,二活一哈。
面对如此警示,季凉羽反而笑出声,他抬起俊美异常的脸,眼中有着猎杀的兴奋光芒:那徐指挥使可要当心了,因为,疯子从来不会惜命。即便是死也要拉人来垫背呢。
苏芷听着他毫无忌惮地说出心中所想,散漫却锐利,并不担心此举会冒犯到锦衣卫,甚至太后。
这一刻,她真的不免有些心惊
尽管,她一早就知道,他是随心所欲的。
规矩礼法对他而言,仅是啰嗦的废话,他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威胁。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不管其它,无法无天。
告诫,我已经带到给你。至于听取与否,随意你。说完此话,没有再看他,墨衣男人只是径自转了身,掀开锦帘,从屋内走了出去。
身后跟随的矫健青年,亦一语不发地掀帘而出。
第79章东厂的邪佞厂花
东厂,花满堂。
贴身服侍的小太监在花满堂门外说道:督主,吏部侍郎献来的美人到了,要不要传唤她们进来
闭目养神的季凉羽张开了眼睛,淡淡嗯了一声。
朝廷内,有不少官员都趋附于东厂之下,明面里大家互不干涉,暗地里却为季凉羽收集各种情报。
譬如:吏部侍郎,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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