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肤白貌美、红唇含香,愣看着这个扶着自己风度翩翩的男子,这男子眉目冷清却又自带着一股飒然自在的风度,红伊立刻有些心动。
楼归撤手,对这女子点了点头便不待她说什么,离开了。
虞景拍了下苍敔流没穿上衣的肩膀,小声说:“哇,这女人的眼神要吃人啊……”
苍敔流从眼梢瞥了他一眼,取名白玉的蛇立刻一尾巴将虞景放在苍敔流肩膀上的手背抽红。
“啊!”虞景捂手,疼得眼睛翻泪,“好痛啊!”
“你此时可是个女子。”苍敔流淡淡的看他一眼,“不守妇道,行为放.浪。”
“……”虞景。
“小姐,你怎么了,还好吧?”一旁跟着的仆女扶着红伊。
“无碍。”她双眼紧盯着前面的男子,眼带春光,嘴角噙起一抹魅惑的笑意,“跟上去看看。”
虞景跑到那个卖竹簦(伞)的小老头儿面前,一身粉色曲裾,笑容很是灿烂:“大爷,可能容我们在你摊子旁唱上一场?”
那小老头见这姑娘笑容璀璨,说话又可人,朗声笑得很干脆:“行!小老头我也听一场,给咱生意带点旺火。”
虞景机灵的向这小老头儿借了个长凳,楼归坐在其上,苍敔流倒是干脆的很,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琴音在指间流淌出,悠悠缓缓,时而清脆如鸟鸣,时而幽冷如流水。
红伊站在不远处,那男子的声音清冷中带着淡然的柔和,像是一捧水从指间流过,一直流淌入红伊的心间。
“脂与粉,落池塘,有谁重讲理荣光。风流快活都休望,黄泉有路去茫茫。
碎宝镜,破瑶琴,世间誰系我知音?镜中颜色谁瞅问?孤鸾独燕过生平。
丢玉笛,碎琵琶,好似玉关啼泪湿罗纱。
弄玉萧郎都是假,一堆黄土是儿家……”
红伊本是红尘女子,此时听到如此,顿觉心中微痛窒息,茫然想要流泪一场。
“小姐……”仆女将绢帕递过来。
红伊立刻惊醒,掩袖拭去眼泪,再看时已经又是那个貌美如春花般热烈的花魁。
苍敔流掀着眼帘,冷冷的看了眼那个红纱衣的女子走过来放下了两枚铜钱,虞景同样瞪大眼,撑着下巴的手险些戳进鼻孔去。
“红伊姑娘?”一个白衣男子声音温和,赫然是昨日在湖上比武最后被苍敔流震进水里的荣少复。
“容公子。”红伊抿着艳红的唇轻笑,但双眼却依旧在正唱着《花笺记》的楼归身上,带着势在必得的浅光。
荣少复顺着红伊的视线同样看过来。
“是你们?”他显然认出了正在拨弄琵琶的苍敔流,脸皮一抖,险些没维持住他浊世佳公子的温和面孔。
荣少复见他们在此卖唱,心中了然,不可见的微微抬起下巴,上前放下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微微带笑的与红伊说道:“我已很少听过如此美的声音了。”
红伊低头带着笑并未说话。倘若此人不是啸风门的二公子,她理也懒得理会此人。此人常年被他兄长容孤刃压制,养成这副虚伪的性子,真是令人……
待苍敔流收了弦,整好半个时辰。
虞景过去将一小堆铜钱用麻绳串着与那一大锭银子都捧给了楼归。
此时阳光正从身后远处的湖面上折射出斑驳的七彩之光,男子与赤着上身的少年仿佛沐浴在其中。
“公子。”红伊眸光亮起,俯下一礼,“方才还未谢过公子,公子可赏脸能与红伊同饮一杯?”
那春心荡漾的眼波仿佛一簇电流般往楼归身上去,楼归一顿,表情依旧冷清,话语倒是十分缓和。
“小事罢了,同饮便不必了。”
“公子是嫌弃红伊么……”女子用阔袖掩住琼鼻与红唇,伤心欲绝的垂眼。
“并非如此。只是我家娘子醋劲太大,我不愿她伤心。”楼归淡淡的说,看向了一旁正看笑话的虞景。
虞景:哈哈,楼归公子也有被女子追求的时候啊(>▽<)捶地。
红伊转动眼波,看向了一身粉色曲裾的‘少女’,脸色倒是依旧笑意盈盈。
“这位姑娘,我可能请你家夫君饮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