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悟了自己对景雁儿动情的芄兰,他在回避了近半月的时日。这十几日,师兄的面容与雁儿的宽和温柔不停的交替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几十年,他知道师兄对待自己有多么的宠爱,因此也更加明白,他与师兄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不会分开的。师兄会一直照顾他,他从来对自己都是极尽的温柔与纵容。
然而对于雁儿的渴慕,却令他欲罢不能,想要追逐,想要一生都被这个女子关爱的愿望是如此激烈。
他爱上了这个女子。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师兄的愧疚与不敢面对。
幼年因为患得患失而将这依恋错以为是爱情,这样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自以为明白了的芄兰坚定了心情,他褒衣博带,一根精致朴素的玉簪子插在乌黑的发间,文人雅士的装扮,来到了这个庭院。
“兰兰在塔楼十几日,住得可还好?”苍敔流轻声带笑,雅音如弦动,冷漠与狂气皆尽散去,仅剩下浓厚的宠爱轻笑。
芄兰看了眼一旁温婉柔和的女子,又将视线移向另一人:“师兄……”
他已经多年未喊过他师兄了,苍敔流却仿佛并未感到什么一般,柔情之意在他俊美的五官之中满满当当宛如要溢出来似的。
景雁儿十分有眼色的悄然离去。当她看到芄兰神情的那一瞬,便已经知晓自己的成功将要收获果实了。
苍敔流耐心的微笑着看着正踌躇犹豫的芄兰:“嗯?兰兰想要与我说什么。”
芄兰看着外面的许久,才犹豫着轻声说:“师兄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说什么傻话呢。”苍敔流笑着摸了摸他鬓角,却被躲开了。
他没有感受到芄兰的推拒一般,反而更温和:“我们可是成亲了呢,我怎么会离开兰兰。”
芄兰的身体一僵。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芄兰。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师兄。我……”芄兰只觉得口中的话十分的艰涩,但是他依旧说了出来,“我找到了心仪之人……”
说出后,芄兰全身一松,压抑着他的巨石终于消失,事情已经这样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只是默默的等,等师兄发泄他的愤怒,或者是更为疯狂的情绪。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沉默。
原本松懈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芄兰。”这声音再也没有了纵容的脉脉温情,淡淡的,轻柔却冷漠。
这几十年,师兄从未叫过他的全名。从前一直被叫做师弟,随后便是十多年的兰兰。可以说,这是芄兰首次听到师兄口中这般唤他。他心中忽然一痛。
苍敔流面容带笑的将芄兰的下颏抬起,强硬的逼迫他垂下的眼眸再次睁开,让他惊慌的眼中印上自己的身影。
“芄兰。”他再次轻唤,面容却冷下,轻声问他,“我待你不好么。”
芄兰皱着眉,似乎对忽然冷漠无情起来的师兄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他依旧回答了。
“师兄对我很好。”
他直视着师兄,口语坚定不改。
“可是我对师兄并不是爱。”
苍敔流垂颈静默片刻,仿佛被气笑了,轻笑一声。
他微微弯下肌肉线条诱人的腰背,面容靠近芄兰,似有所感的柔声问他。
“那兰兰你对谁才是爱。景雁儿么?”
听到这个名字,芄兰立刻瞪大了眼,不只是被惊的还是被吓得,亦或者是二者皆有。
苍敔流指背轻轻拂过芄兰毓秀出彩的颊侧:“她碰过你了么。”
手指划过粉白柔软的双唇,脖颈……边说着边动作。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碰过么。”
在他的手指下,芄兰轻轻一颤。
隔着衣物,他指尖揉着芄兰胸膛的两.点。
“她尝过你的滋味么,知道你的诱人之处么。你的肌肤,你在我身下时扭动的姿态,你忘情时的婉转轻吟。说着‘还要、师兄我还要’时怎么也不够的模样,她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