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赶紧将呆萌萌馥馥的耳朵捂住,瞪眼:“去你的,你教些什么呢!我女儿日后才不会变成你说的那般恐怖的女子!”
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三儿在不久的未来将会啪啪的自行打脸,他现在永远不会知道此时还在怀中的呆萌娃娃,在后来会多么的魅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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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坦城黑市流出了大量私货,坦城向来是最好销金的地方,这里人流量大,各个势力的人都有驻留,江湖中人也爱在这里歇个脚或是凑个热闹。而朝廷对江湖事很难插手。
贺姬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可以让他脱出泥沼的助力,没想到自己却被陷得愈深。从羽山庄账目上的亏空已经是个无底洞了,手中的私运却无处可销,他被逼到了绝境,准备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情,顺手将这烫手的私货也脱手。倘若能用这些东西打动些关键的官员,再解决了那人,那么便也不会多么掣肘了。
贺姬打定了主意后,不过几日,朝中便已经有好几位楚文居眼熟的官员面若春风,楚文居站在朝堂的大队之中,平平无奇的相貌气度却从容不迫,黑褐色的眼眸只稍稍转了一圈,便清晰的将那些眼神互相交流且满脸红光的朝臣一一名字。
而夜晚降临后,已经成长为十八岁青年的袭明眼神锐利如狼,他在深夜中带着从楚大人那里交过来的东西潜伏在黑夜中。
三儿带着自家闺女去逛坦城的夜市。
芄兰低垂着眼,他此时无心编著已经正整理了一大半的《亥夜词话》,他靠在木椅上,面前的方梨桌上也铺满了写满字迹的纸张,左侧的桌角是一盏柔和而明亮的白纸烛灯,柔和烛光透过白色的纸灯,笼罩在这张能叫整个坦城女子都脸红心跳的面容上。
芄兰靠在椅背上,他沉思着轻抚自己的脸侧,他满心都是上午师兄抱着馥馥时那温和的笑意。
“师兄真的仅仅是将我当做了……孩子?”他脸色有些难看,仿佛遭受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与打击,他已经二十又五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孩子?
苍敔流坐在庭院内特意放置的矮榻上,榻上放着一面矮方桌,他曲起长腿懒懒的靠坐着,是这时间的流逝,身边的人逐渐成长、老去,而他的样貌依旧,也就是说,一个世界若是没有其他体系的力量,他最长可以待到四十岁么……
还有十年。
他看着手中的纳魂珠,这东西可以收纳他人的灵魂、蕴养,然后在赋予其肉身。
苍敔流轻笑一声,这世界的确要带走一个人,其他世界还要用到他呢。
“师兄。”芄兰提着一坛酒走过来,另一只手上捏着两只酒盏,他轻轻举了举,“喝么?”
苍敔流将矮桌上的茶点与一盘朱红色的枸杞果移开:“放这儿。”
“嗯。”芄兰抿唇一笑,常年浸在书卷中的文人风雅,夜风轻轻将他未束的发丝拂动,一股兰花水的清香萦绕在四周,那是他习惯用的洗浴所用。
芄兰从酒坛中压出酒水,这是二十八年的花雕陈酿,酒水呈现一种稠密的琥珀暗金色泽,香气闻一口都要令人醉了。
酒液在盏中轻晃出迷人昂贵的光泽,五指张开,静雅的端着薄薄的酒盏,芄兰静静的饮下一盏,仿佛是饮下了火焰般的勇气。
芄兰一盏接着一盏的饮,也不知喝了多少,他眼角与颊侧都染上了酒气的红晕。
“师兄有喜欢的女子么?”夜空下芄兰的眼眸流淌着月色,那银薄的月色在清雅灵动的眼眸中闪烁。
苍敔流捏起一粒小小的枸杞果,并未放入口中,他将这朱红小巧的果实轻轻举起,在暗蓝的夜色中,一切都朦胧美好。
“想要师兄给你娶一个嫂嫂回来?”低沉的轻笑中满是戏谑,沉寂的目光微微眯起,看上去十分的温和可亲,冷漠的眼角却又仿佛遥不可及。
那样的遥不可及似曾相识,芄兰心中一慌,急忙将他的手握住,举着酒盏的另一手洒上了不少的酒浆。芄兰丢下自己的酒盏,伸手握住师兄的手腕,就着苍敔流的手将盏中满满的酒液喝完,一缕酒浆自唇角顺着扬起的脖颈流下,冷清中又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不要。”芄兰抓住苍敔流淡薄宽松的衣襟,双眼炯炯的望向那双微笑不变的眼眸,“不要嫂嫂。”
苍敔流用拇指擦掉他脖颈与唇角的酒浆,温和又宠爱的声音,与往年别无二致:“你醉了。”
“师兄总是这样……”芄兰拽着他衣襟,竟头顶抵在师兄的胸口,仿佛对自己的愚蠢与无能为力十分悲伤,“师兄总是将我当做小孩子……”
风姿绰约的男子抬起头,满眼都是无力挽留的伤痛。
“我已二十有五了。”他将师兄的手按在自己跳动的心脏上,口中都是馥郁的酒香,“师兄没有看到我这些年的变化么,为何还要用这样的神色看我?”
芄兰动了动身子,踉跄的跪在了矮榻前,跪在了苍敔流的脚边,他半个身子都伏在师兄的双腿上。
苍敔流轻轻的将手掌放在他低垂下的脑后,五指顺着他柔顺冰凉的发丝。
芄兰头晕了片刻,等到那晕眩渐消后他拍开头上抚摸孩童似的手,双手撑在苍敔流的大腿上,双膝缓缓离地,双眸迷蒙却找准了那双在一片苍白中的猩红双唇。抬着头轻声说。
“我不是什么兰兰,我是芄兰。”
芄兰渐渐凑近那他渴慕了多年的双唇,呢喃的声音却饱含着呐喊的撕痛。
“我不要只是师兄的师弟,我喜欢师兄,心悦师兄……”
声音愈来愈低,最终在唇齿间化为了未尽的乌有。
苍敔流没有动,他任由身上这人软在怀中像只小狗似的舔着唇,一手环着他,一手轻轻的从后颈一直缓缓的顺到脊椎尾。
冰冷的、柔软的、师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