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体内的骨头咯咯作响,四肢有些无力,太阳穴有些钝痛,这钝痛随着神经传导向双眼。
苍敔流忍着这痛感走到帐外,伸出因为中毒而有些瘦长发青的右手,试了一下空中的湿度。
他侧头对帐外守着的铁甲兵发令:“将苏离唤过来。”
“是!”
苍敔流再次漠然的看了眼敌军一方,哼笑一声,墨黑色的瞳孔中满是趣味和惋惜,转身回帐中,轻喃道:“这么好玩儿的人只能玩儿三天了,真是遗憾呢。”
他的语气相当的惋惜,不过嘴角却带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最后三天啊……”苍敔流眸光深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舔过自己的下唇,“这个身体太差了,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将军,不知您找末将有什么吩咐?”
一道冷清的声音打断苍敔流的思绪,苍敔流抬眼看过去,是个身穿铁甲,面容清冷双眼却炙热的看着自己的男子。
“苏离,过来。”苍敔流有些发青的右手轻缓的抚摸上自己左手的手骨,青红的血管分布在手背上,颜色相当的鲜明。
这种鲜明的颜色透过因为毒发而有些病白的皮肤,让人产生一种这个人十分脆弱的错觉。
但是与这个人相处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可是相当令人折服的,比如苏离。
苏离垂着头走过去,双眼中发出炙热的光芒,就像站在这个战场上的所有空国的士兵一样,全心全意的信仰憧憬着这个人。
时国吞食其他三国,逐一击破只花了两年不到的时间,那正是空国朝廷腐败,流寇欺民,江湖崛旗而起的时候。
时国吞下临、护、理,三国,五十万大军压在空国荒野边境的时候,是这个人……
“苏离?”苍敔流眸光沉寂,发现他的失神。
“是,将军!”苏离神色一凛,站直身体,腰间的长刀因为他的动作与铁甲铿锵撞击在一起。
苍敔流瘦长的手指轻缓的在桌案上发黄的图纸上滑动,片刻后停在一处,他垂着眼睑,手指在那处轻轻摩擦,说道。
“在这里,顺着风向将毒粉撒过去,士兵轮值的时间一天换一次新刻表,前几年埋过去的人现在也可以用了。”
苍敔流声音略有低沉,语调悠缓,仿佛平日的喝茶闲聊,但是眸光却微微亮起,带着些期待的恶意。
苏离立刻听出了什么意思,他露出惊喜的神色,双眼发出骇人的炙热:“将军……”
苍敔流没理会他,继续说道:“他们那儿靠近密林,今夜趁着雷光将密林给我烧了,他们阵脚必乱,趁着这个机会,你带人潜入,与他们里应外合,将安宁破给本将绑过来。”
苏离双拳紧攥的有些颤抖,看样子激动的不行:“那些士兵……”
苍敔流低笑起来,眉宇间在烛火之下不似往常的煞气,英挺俊美的面容神色温和,看的苏离一阵恍惚。
“本将可没有那个闲心一个个去杀,命人将他们的粮草和营地一并烧了就是,记得将其他的主将都给我废了。”
吩咐了苏离,苍敔流靠在椅子上,阖眼沉思。
为了压制毒性,内力被一层层的消耗,若是在不解毒,自己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他伸手去按太阳穴,双眼也是突突的胀疼。
今天过后,这场战争应该足够落下帷幕了,十年的时间的确是够折磨人的,月前与师兄联信看样子也快到了,这毒,他应该有办法。
【“系统?”】
【实验者11111有什么问题。】
帐外的天空聚集的雷云更厚重了,营帐亮起的烛光在昏暗的天空下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