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呢。
这样的话不是没人同他说过,可靳颜与他,并不能算患难与共,略去了相识这一项,就真的是素昧平生了,可他却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哪怕不过随口哄人,哪怕说出这句话的人其实自身难保,苏言笙也是感激的。
靳颜只不过是个可怜人。
之后便没有其他话了,他眼睁睁看着靳颜慢慢走了出去,动作比平常僵硬不少,而出去之后,依然是走向了厨房。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怜悯还是什么,靳颜什么都不需要他做,就这样子负责了烧水烧饭,铺床洗地。
莫名其妙的好,叫人无所适从,也不知当以何相报。
而最后,靳颜差点昏倒在了灶台上——苏言笙扶着他回屋,拉扯之下衣领散落了些许,入眼的是一片狼藉。
靳颜在发热,而发热的缘故,苏言笙觉得自己大概是能猜着的。
他什么也没说,自去厨房烧了水——也只能烧水了,他试过要开门,结果院门是打不开的,大抵是被人从外头锁了
夜里他硬是以靳颜着凉——靳颜没同他说前一夜的事情,他便只能当做是“着凉”——这样逼着靳颜睡了里屋。
谁知到了夜里,他只感觉身边挂过一阵风,睁眼时眼见着一片黑色衣袍掠进去了。
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便听见里头靳颜低咳一声,之后又接了一句气虚无力的“别吵醒他”。
苏言笙不敢动了。
听着里头动静越来越大,他起身,直接走到出了门,坐在台阶上,看着门外那株被被拔过草的不知名的盆栽,愣愣地想着靳颜刚回来时候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候,身后忽然一声响动,苏言笙一回头,正正对上了漆黑的一双眼。
只是同一个人同一双眼,这一回却没了先前那种压迫感,也没了先前那种要将人吸进去的感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言笙,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带,只留下了冰冷。
苏言笙跟他对视,没有躲。
过了一会儿,男人挪开视线,有些东西被直接砸进了苏言笙怀里头,苏言笙有些愣,下意识摸了一把,却发现是类似于药包的东西,隔壁还落了个小盒子,忽然福至心灵。
原本他以为对方至少会解释一下,谁料得对方又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