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常忽而出了声,打断了沈姣的话,沈姣愣了愣:“爸?”
老人没管她,当下坐直了,环视过一周,问道:“是不是没人肯认?”
“是不是?”
声音威严,重复时已经成了一个老人暴怒边缘的诘问。
只是依旧鸦雀无声。
没人敢说话,甚至有人已经埋下了头。
沈老爷子猛然站起来,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好,你们不认,我认!”
“爸?!”
沈家大嫂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甚至没来得及收声,那质问一般的字已经送了出去。
沈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的东西叫她不自觉发抖,咬紧了牙关,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待周遭没人再敢发话,沈老爷子颤巍巍朝中央的小女孩招了招手:“知知,来我这儿。”
沈姣双手扶着小姑娘肩膀,轻轻推了一把,将小姑娘推到沈老爷子面前。
沈老爷子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沈家的女孩,你亲爸不敢认你,我沈庆堂认你,你该有的,今后都会有。”
这话出来,又是一众哗然,沈大哥一家脸上更是青白交错。
小姑娘却没什么反应,看着微微发抖的老人,居然是大着胆子抚上了老人的手臂,声音小小的:“您先坐下。”
老人一叠声说了几个好,看着仍旧低头的姑娘,又没忍住摸了摸头:“好孩子,没人疼你,我疼。”
小姑娘又不言语了。
沈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屋子里还有个抱臂看好戏的沈三姐,一干人是噤若寒蝉。
苏言笙看了一场大戏,也终于回过神来给老人拍背:“您别气坏了身子,孩子叫您坐下便是担心您,您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