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冷漠:“他就是被迫害妄想症。”
所以不要别人做饭,也不用别人洗碗,但凡跟自己有关的就都要自己经手。
苏言笙微笑:“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把我放进来?”
挑选一个“好玩”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可不符合一个怕死的人的心思。
苏言笙起身,正看见沈鹿鸣洗好碗从厨房出来,便笑道:“鹿鸣,我听沈管家说你晚上会有自己的事情,那我们的课程从明天开始,可以吗?”
吃过饭洗完碗的沈鹿鸣依然弯着眼睛:“那就麻烦先生了,家里的东西先生随意,不管是要健身还是要怎样都很方便的。”
苏言笙道了谢,看着沈鹿鸣就这么进了先前阻止他进入的音乐室。
第28章小先生
苏言笙没留在楼下,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只是门留了逢,窗也开了,片刻之后,果不其然是听见了琴声。
沈鹿鸣估摸着也是自幼学习了,不论从哪个方面,苏言笙都挑不出太大的差错,甚至还觉得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所奏曲子也是苏言笙所陌生的,却不知为何还是能带出一些熟悉感。
琴键的每一次敲击,都带着沉重,每一组和弦,都仿佛砸在心上。
是愤怒,是叩问,还是别的什么?
幽暗深渊之下,磅礴大雨之中,少年没有伞,也不曾学着旁人四处奔逃。他就这么从容不迫地走着,额发被打湿,贴在脸上,水顺其淌下,却惊扰不了这少年。
没有武器,没有防护,却也没有畏惧。哪怕是仿若兽吼、恨不得毁天灭地的雷,也惊扰不了这鬼魅一般的少年。
重重叠叠的重音落下,旋律之下还带着另一串旋律,稳步行走之中,有人在高声呐喊,合着雨,合着雷,混杂其间,相互掩盖着,哪一方都是寸步不让。
苏言笙没来得及听清楚,旋律却是陡然一个转变,风雨骤然止歇,步履未停,终点未知,目光所及之处空余一片茫茫。
片刻之后又是回到,匆忙步履后,接踵而至的和弦狠狠砸落,恍若发泄,却又分明无处发泄。
幽深的,痛苦的,隐秘的,无可言语的,也是呐喊着的,哪怕声嘶力竭,哪怕刀锋割裂咽喉,也要和着鲜血呐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