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召擦干净了水,站起身走到清若面前面对面坐下。
目光很柔和,话语缓慢,每个字都很清晰,声音低醇沙磁,“清若,仔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清若一直看着他,这会偏了偏头,眉目弯弯,笑意满满的样子合着她微翘的嘴角带着点懵懂的俏皮以及对他完全的信任依恋。
临召失笑,两人距离很近,他伸手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算了,别回答我。你现在不愿意也来不及了。”
站起身弯腰把清若抱了起来。
清若担心他的身体,圈着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肩头,“临召,你放我下来自己走。”
临召低头凹凸不平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额头,“抱紧我。”
两人在魔兽森林里,不远处就是两人最近待的洞府。因为随时可能会走,洞府里东西很少,地上只放了些铺垫能简单靠一下。
临召把清若抱到上面坐着,从乾坤袋里拿出清扫的工具,他现在几乎没有魔力来施展法术,自己弯着腰动手清理干净地上,铺上了新的被褥,觉得有点薄,又铺了一层。
过来弯腰把清若抱起,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上,口吻有些心疼,“抱歉,有些仓促,太过简陋,本来应该成为一次美好的记忆。”
清若侧过脸隔着衣服亲了亲他的胸膛。
临召勾唇,感觉怀里抱着的人越来越重,重到他快要抱不起的珍贵。
温柔细致的吻缠缠绵绵,临召拉过清若的一只手贴在他的脸上,她轻抚着他的伤疤,意识有些混乱,朦胧的眼神中混着满满的心疼温柔,“临召,疼不疼?”
临召轻笑,低头吻住她的唇,沉身进入她的身体,她的娇哼都被他唇舌卷着一点点吃下。
临召含着她的唇,声音染上了六月骄阳的炙热温暖,“清若,以后叫我暖阳。”
“暖阳。”
清若是被血腥味熏醒的。
睁开眼就是一个血人。
她还躺在被褥上,应该是临召给她穿好了衣服,又盖了层被子。
他盘腿坐在洞府另一边,身上的情况比上一次粹体还要可怕。
周围的血已经有流开的趋势。
清若第一时间是偏头看洞府口,临召已经祭了隔绝的法器在洞口隔绝气息。
清若松了口气,否则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一会引来的魔兽绝对够他们两喝一壶。
临召具体有多能忍疼清若不知道,但是上次他生生把自己膝盖扣得血肉模糊也没哼出声,现在开始闷哼了,手指甚至已经扣住了膝盖骨头。
清若站起身动作很轻的收拾地上的东西,不去看他,看着太心疼,他一张脸已经呈现紫色,翻涌的伤疤像是活过来一般,已经疼得扭曲而在脸上作怪。
“清若……”临召颤抖着开口,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泪水从他眼角处滑下来。
清若没出声,人已经迅速到了他身边,她不敢伸手碰他,不知道打断会不会更严重,只能睁着眼睛紧紧盯着他。
临召的眼泪流得像水一样,颤颤巍巍的说话,“清若,我好疼……”
“我在这。”清若很小声的开口,声音带上了颤音。
临召紧紧咬着唇,似乎缓了很久,松开唇时候已经被他咬得冒血,“亲……亲我。”
清若两只手在两边撑着自己的身子,贴上了他鲜血直流的唇。
脑海里浮现了一部功法,完整的。
《禁》
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像一部功法。
道修堕魔,先达到一个修为阶层,而后照这部功法修炼。之后的每一次粹体修为都会降低。直到全部没有。
这部功法真的不像什么功法,非常简陋,全部没有之后没说会出现什么,只有一句:不死不灭。
而功法有一个双修部分,同命同灵。
简言之,可以两个人一起修炼,也可以一个人修炼,只要确认了双修,修为同长同降,同生同死。只不过一个人修炼的话粹体就要承受双倍的痛苦。
功法很简短,和清若修习过的其他功法相比甚至都算不上是一部功法,实在是太简陋了。
清若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临召疼得扭曲的脸。她抬手抱住他的身子,含着他的唇一字一句道,“我们共生共灵。暖阳,你要撑过去。”
他的身子一颤,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清若在衙门不远处买了个小院子。
带着临召,不确定他会不会突然身体发生变化,家里也不敢买奴仆。
穿着小孩子亮色套服,扎着包包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瘪着小嘴的临召跨过门槛,委委屈屈的小声音撒娇的喊着,“姐姐~姐姐~”
哒哒哒的往这边跑。
清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张开手臂。
“诶~”
临召一路哒哒哒撞进清若的怀里,小身子圆乎乎的和小脑袋一样,仰着头嘟着小脸不高兴的和清若告状,“姐姐,小胖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没有爸爸妈妈,他坏!我不和他玩了!”
清若心里的感觉有点诡异,温柔的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呀,暖阳有姐姐。暖阳怎么会是野孩子呢?暖阳是野孩子的话那姐姐不也成了野孩子了?”
临召瞪着大眼睛,严肃的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小声音一本正经的纠正清若,“姐姐才不是野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