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这些天是去找你了?”祝员外惊讶地问道,“明明三娘说……”
“三娘?哪个三娘?”祝湘兰追问道,“莫不是你想纳小才逼的白薇离家吧,不是我说你,纳小可以,白薇的娘亲也走了好几年了,但你也要顾着白薇的感受啊,那种来历不明、身家不清白的女子可千万不能往家领啊!”
说完,白薇就看见刚刚赶到门口的一位清秀小佳人涨红了脸,看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鬟,身上还穿着祝白薇的绫罗衣裳,就不难猜出这就是那位殷三娘,怎么看上去天然无害的,手段却比谁都高啊!这副姿态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祝家大小姐呢!
看到殷三娘走了过来,祝员外连忙打圆场,“湘兰你怎么说话呢?三娘是白薇之前救回来的,两人关系好的不得了,不久前我才认了她做了干女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
“哦……”祝湘兰瞥了殷三娘一眼,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显而易见的嫌弃,“怎么看上去瘦瘦小小的,这么上不了台面。大哥,你可不能这样啊,白薇在外头受苦,一个外人却在祝家穿金戴银,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跟白薇好的不得了?真好的不得了,怎么不陪着她一起出门,反而自己留在祝家享清福,这干女儿做的可比亲女儿还有福气啊!”
听到这段话,一直低着头做认错状的白薇也不禁在心里头给她这个姑母竖起一根大拇指,不过现在也是她早就计划好的,祝家千金没来由地失踪了几个月,为了名声着想,她才会再被江莫救出之后,直奔她那个护短的姑母那儿,剧情里祝家出事之后,这女人也一直为祝家奔走,但无奈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看着祝白薇斩首,祝员外流放,后来没了祝家做靠山,下半生过的也很不如意,早早就死去了。
现在有了这个姑母作掩护,祝白薇这几个月的行踪算是有了个交代,不管怎样,总比女扮男装在书院和男子厮混了几月要来得好。
眼角瞥到殷三娘的脸色被祝湘兰说的青一道白一道的,白薇不禁觉得心头暗爽,这个姑母还真是个神助攻啊!
“我……我没有……”殷三娘突然小声的反驳道,随后声音突然增大,“是白薇说要女扮男装去舟山书院求学,不让我跟着,我才留下来的!”
听到这话,祝湘兰眼神一冷,这话要是传出去白薇哪还有什么名声在啊,这什么殷三娘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住嘴,祝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白薇这些日子除了路上耽搁的功夫,一直都在我身旁侍奉着,哪来什么男扮女装,哪来什么舟山书院,张口就胡说,大哥,看看你收的好干女儿!”祝湘兰厉声说道。
还没等祝员外开口,殷三娘立马委屈地看向白薇,“白薇,我说的有错吗?当时你走的时候明明就说要女扮男装去舟山书院求学的,当时春桃还在旁边呢,她可以作证的……”
她委屈,白薇却比她更委屈,抬起头,眼泪就眼眶中凝聚了起来,“殷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提过要去什么舟山书院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姑母家呢,还有春桃,她怎么能作证呢?不久前她还联合外人害我,若不是遇见了江莫,现在我恐怕都见不到父亲了……”
“白薇……”殷三娘不敢相信地看向她,怎么回事,祝白薇不是最听她的话了吗?而且她也没说谎啊,明明她就是去了舟山书院啊,为什么要说没去呢?
“三娘,够了!”祝员外这个时候就是再神经大条,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好纠缠的,白薇都说她去了姑母家,你还胡搅蛮缠些什么东西?倒是春桃那丫头怎么回事,我们进屋好好说说。”
说完就带着祝湘兰和祝白薇往府内走去,只留下殷三娘一人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岂有此理!”听白薇添油加醋地说完之后,祝员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面带怒色,“奴大欺主,竟然还敢联合外人一起谋算,这丫头可真要不得了!”
在白薇的讲述中,她当时因为被父亲关起来,一时气急,就带着春桃去了姑母家,希望姑母给她出头,没想到春桃竟然在去姑母家的途中与一个登徒子书生看对了眼,两人合起伙来就想绑了她,希望能向祝家换取春桃的卖身契和万两纹银,好在遇到这位叫江莫的侠士出手相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只是对于祝员外讲述的版本,对于祝家姑母,白薇却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但也做了些细微改动,说当时她也是年纪小,受了殷三娘的蒙骗,所以刚刚祝湘兰才会在刚见到殷三娘时各种挑刺。跟祝湘兰明说的原因在于对方真的是为祝家着想,也是真的疼爱祝白薇,这个时代很多白薇容易忽略的禁忌,她也能很好的帮她圆回来。
看祝员外那么生气,白薇连忙给他端了杯茶让他消消气,“爹爹,这一趟让我明白了,全世界就属您对我最好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您不要再生气了,春桃的卖身契还在我们手上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还有您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孟初寒吗?我嫁,等明年一及笄就嫁,好吗?”
听到这段话,祝员外老怀安慰地摸了摸白薇的脑袋,“你也懂事了,本来你和初寒那小子从小就有婚约,退了婚对你的名声可不好啊,你能自己想明白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看初寒以后是有大前程的,嫁给他准没错,哈哈!”
这边祝员外三人其乐融融,屋内的另外两人可不好受,江莫的表情有些僵硬,殷三娘更是全身一颤,脸刷的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