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她又是个糊涂的女人,过于计较那一点儿小得失,而看不到更大的损害。
“你身上的衣服多少钱?”
“三十。”
“我身上的衣服多少钱?”
“一百。”
“弟弟身上的衣服多少钱?”
“三百。”李艳终于察觉到乔薇的意有所指了,有些忐忑地抬起了头,搓\\\/着手指头道。“乔薇啊,不是妈妈偏心,你弟弟他皮肤娇\\\/嫩,穿不得重量太差的衣服……”
“我知道。”乔薇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衣服的价值。“妈妈,你看到衣架上的锈迹了吗?”
李艳一愣,看向手里头的衣架。
刚刚她没留意到衣架掉漆露出了铁皮,随手一套,才一会的功夫,手里头白色的t恤内侧就多出了一道棕黄色的锈迹。
“妈妈,因为舍不得花钱购买价值三毛钱的衣架,而不惜毁了自己几十块、甚至几百块的衣服,值得吗?”
看着陷入沉思的母亲,乔薇心道有戏,再接再厉地敲打了下去。
“妈妈,你才四十岁,还很年轻,将来的日
子还很长。现在换一种生活,换一个男人,重组一个家庭,都还来得及。离婚吧,对你自己负责,也对我跟弟弟负责。”
面对女儿反常的话语,李艳有点儿惶恐。
这么多年来,李艳不是没有想过离婚。
可是,她怕那个男人。
怕他纠缠她,怕他不肯离,怕他变本加厉地打自己,怕他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也怕亲人好友异样的眼光。
就是这五个“怕”字,将她绑在了一个进不得又退不了的境况。
而现在,现在,老青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女儿的头上来……
也难怪女儿受到了惊吓,坚决说服她离婚了。
李艳心头了然,她确实无法再忍受跟这个男人继续生活下去了。
可是,离婚,真的这么简单吗?
“咱们搬走,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打官司起诉离婚,一次离不了,就起诉两次,再怎么着,两年时间,也绝对够法院判决离婚的了。”
两年啊……
李艳有点儿动摇了。
十几年都过来了,两年时间,对她来说,确实不算长的。
老青除了捐献一颗米青子以外,对这个家庭从来没负过责任,反而三天两头从家里拿钱出去,在外面吃喝嫖赌,让原本拮据的家庭过得更加苦巴巴的。
只要能够彻底摆脱那个男人,别说两年了,就是三年五年,她也想试一试。
“妈妈……”乔薇握住李艳的手,她的手粗糙而肥大,起了一层厚厚的茧。“他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完全不念旧情的,你千万要想清楚啊。”
终于,李艳点下了头。
“好,就听你的。离婚,一定要离!”
“嗯,那我去上学啦。”
乔薇松了一口气,洗了把脸,套上校服,背着书包下楼,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辆自行车,低头开锁。
忽然间,旁边多出了一道人影,挡住了清晨的太阳照过来的光线。
“啧啧啧,这谁家的破自行车?破成这样,还需要挂锁吗?”
语气阴阳怪气的,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找茬的。
乔薇假装没听到,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
“喂,喂小丫头你给我站住!”
来人显然很不甘心受到了冷落,长长的胳膊越过她,按在了自行车头上,阻止她推车前行。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还是聋了?”
乔薇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皮来,语气冷淡:“安澄同学,古代有句俗话叫做‘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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