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撇嘴:“那您也是老人,不也没发现他是假冒的嘛?”
“我并非日日伴随他左右,不过是间或有些重大事情,怕小厮们交代不清楚,去他跟前回个话而已。多数时候,我都是在外院处理事情的。”管家叹气道,“不得不说,如果那人不是经过特殊手段的乔装,而是凭着天生的长相李代桃僵,那他真的和死去的世子长得一模一样。”
“你也别太难过,他若存心扮另一个人,当然要学得像一点。”千元拍拍老管家的肩膀,同情地安慰他,“对了,照这个程度看来,我嫁过来之前,那个杜磊沅已经不是原装的了,对不对?”
管家没听懂原装这个词,但大概意思却明白了:“如此看来,确实如此。”
那杜金轩岂不是……
千元不敢再想,只是更加同情这定华候一家子,独子是假的,连带着孙子也没了。
不知是不是千元的错觉,她总感觉接下来管家叫的每一句夫人似乎都带着不情愿。
也是,毕竟不是真正的杜磊沅娶进门的。
“现在该怎么办?”千元尴尬地笑,管家看眼供桌,对着三具被他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尸体磕完三个头后站起来:“事关重大,得上奏圣上。”
“开玩笑,我们也得能见到才行啊。”千元忍不住泼了盆冷水给面前这位被仇恨夺去智商的管家,“天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更何况,还有无孔不入的魔教在一旁捣乱,那伙人能火速将秘奏送到皇上的书桌前,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自己耍的那点小聪明现在还没被识破,纯属是踩了狗屎运。说不准哪天他们就会得知真相,而自己娘家没有靠山、婆家眼看就要倒、朝廷肯定不会管,到时只有伸脖子被宰的份儿。
“还是赶紧撤吧,”千元想,“杜磊沅现在光是想法子救凌芝韵就要伤神好久,加上侯府这三条人命,有他麻烦的时候。”
管家举起火把,示意千元跟上。
千元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往外跑,边跑边大叫:“啊啊啊啊……”等跨出密道,她拍着胸口直哆嗦,转过楼梯口,只见手脚被缚的小太监拱着身子问:“怎么了,夫人?怎么吓成这样?下面很可怕吗?”
“杜磊沅那个杀千刀的,把一个棺椁停在那里,石房布置得像灵堂,长明灯照得人瘆得慌,吓死我了。”说着她还心有余悸地擦擦脖子上并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