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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随岚告别后安渝回到家,洗漱一番后就准备睡下了。按照原定日程,楚昀昇明晚将在皇宫宴请越国使团,各项准备工作都十分琐碎和繁复,元劭和楚昀昇最近为越国使团入今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忙昏了头,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坐下来安安静静喝杯茶或者吃顿饭了,更别说缠着他进行一些深度交流。
男人们疼惜他前些年为了掰倒老皇帝,为楚昀昇铺路殚精竭虑,又因为长期焦虑和饮食不规律导致身体气血虚弱,健康状态不良,只将较为轻松的工作分配给他,自己和其他大臣则负责了其他繁杂的工作。
习惯了有人暖床的丞相大人如今一个人窝在软和冰冷的被窝里,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化和脆弱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面对一个人的床铺时升起的一丝寂寞和思念,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松松软软的锦被中,试图催眠自己别再想些有的没的,赶紧入睡。
大概忙过了这一阵,就又可以和男人们窝在一张床上相互拥抱着入睡了吧。
迷迷糊糊进入睡梦中的安渝这样想着。
......
宣平一年,新帝登基的第一年,就发生了足以载入史册的重大事件。越国使团来访楚国,并且有意与楚国交好,这一举动对两国来说都意义非凡。
为表重视,晚宴开始之前安渝换上了新绣好的官服,熏了平日很少用到的乌沉香,再三确定仪容无恙后才登上马车前往宫中。
随着太监的一声"越国使团到",这支让楚国朝臣忙上忙下大半个月的队伍终于登上了楚国的宫殿。
只是......
安渝位于筵宴大殿的东侧第一个位置,是皇帝宴桌下第一个座位,即代表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也代表着除了楚昀昇以外,他是将越国使团每一位来使看的最清楚的人。
那谁来和他解释一下,使团中第二排中间那位,怎么会和昨天与他相谈甚欢的友人有一摸一样的面孔。
殿内灯火明亮,位于金漆雕龙宝座上的楚昀昇正在慰问使团众人,两旁的侍女安静地垂首静待,点起的檀香被烧得火热的地龙一暖,清冷中带着暖意的香味就熏熏缭缭地弥漫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似乎是注意到了安渝不加掩饰的震惊目光,秦随岚顺着的方向看过来就发现了面露惊讶的安渝,眼里也划过一丝讶异,又很快整理好神情,只是微笑着朝安渝轻轻点了点头。
位于上座的楚昀昇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得皱了皱眉。
......
与使团的交流格外融洽和顺利,看得出来越国确实是抱着很强的诚意来和楚国交好的。宴会进行到后期,大殿里充满了开怀的笑声和碰杯声,就连一贯自律的楚昀昇也因为合作的顺利多喝了几杯酒,现在正红着脸和元劭商讨着什么。
安渝环视一圈大殿,确认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就端起酒杯偷偷溜到了殿外的花园凉亭处。
深秋的晚风不同夏日带着闷,刺骨的冷意穿透不甚厚实的官服,令安渝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突然间,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从后披上他的身体,勉强抵御住了寒冷的秋风。
安渝回头,对身后站着一脸笑意的秦随岚这件事感到不甚惊讶,他举了举酒杯,拍拍身旁的座位意识他和自己并排坐下。
"所以,秦随岚,不,应该叫你秦风,昨天的相遇,是你故意安排的吗?"安渝撑着头看向落座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抱怨,却明显比昨日少了几分亲近,在这个节骨眼上的偶遇,若不是真的意外,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其他想法。
越颂叹了口气,将随手带出来的酒壶和酒杯摆在石桌上,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缩着身子从下往上注视着安渝,压低声线解释道:"冤枉啊安渝,我是真的没想到出门闲逛的时候随手一救就能救下楚国的丞相大人。随岚是我的字,世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昨日是真的觉得与你投缘,才告诉你了我的名字,现在我也不觉得后悔认识你。"
越颂将自己的字冠上好友的姓,三言两语间就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新名字,还顺带暗示了安渝自己不在乎两人此时的身份,依旧想要与对方做好友。
安渝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很快判断出眼前装出一副任打任骂样的男人没有在说谎,心下放松了几分。他真的不希望自己欣赏的友人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他,甚至可能危害他好不容易从倾颓边缘救上来的国家。
"一起喝杯酒吗?"安渝向越颂做出举杯状。
聪明人的交谈尽在不言中,见安渝此时与昨日无二的态度越颂就知道他已经放下戒心,决定继续以友人的姿态与他相处。
暗自松了口气,越颂笑着为自己斟了杯酒,与安渝碰杯后豪爽地一饮而尽,二人间的气氛似乎在这一杯酒下肚后缓和了不少,如同昨日一般相互敬酒畅谈起来。
......
几杯酒下肚后,原本寒冷的身体也热了起来,仿佛有团火从喉咙烧向了五脏六腑
', ' ')(',安渝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顿感不妙,扶着脑袋带着些歉意地开口:"抱歉随岚,我好像...有些醉了,可能得麻烦你去喊些侍卫来,将我送回府中..."
秦随岚放下酒杯,见面前的丞相面上染上两团醉酒的艳红,总是理智沉着的双眼也不再清澈,雾蒙蒙地笼罩着一片水光,昏昏沉沉地靠在椅背上,身上披着自己的外衣还在试图用冰冷的手握住脖颈保持清醒。
一把扶住酒劲上头,以及坐不稳往他身上倒的丞相,无奈地将人抱进怀里,准备就这么抱着去找安渝的侍从将他送回家中。
却不想画中醉酒的人不老实地挣扎起来,两双藕节似的小臂从宽大的官服衣袖中探出,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脖颈,还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身子也小幅度地在男人怀里危险地蹭着。
越颂倒吸一口气,缓缓收紧了抱着人的手,下身本就忍的艰难的那处叫安渝蹭得有了反应。他眼神逐渐深沉下来,将人抱起往越国使团专用的马车方向走去。本来打算做个正人君子,将人完好无损送回家,现在,可是是你自己招惹来的,安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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