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屋里恢复原状,岑亦修化作一道流光一飞冲天。如今正值秋收,这一场忽如其来的大雨打了所有以种农田为生的农民个措手不及。城里人们正四处忙着找地方避雨,农田里农民们却冒着大雨在田野间忙着抢救收割好的谷物。
化作流光岑亦修路过此地,身形一滞,用神识看了一眼田野间劳作的男女老少,微微叹息一声,厚实的乌云转瞬便散开,不到一分钟金色的阳光便洒到田野里,为庄家镀上层耀眼的金光。
半空中那道融入风里的流光在原地消失,与此同时,被祁国列为禁区的天悠山出现一头体积似山丘般庞大的猛兽。
此兽一到达,山林里的动物似有所感,齐齐抬头望天。兔子吓得丢掉啃了两口的胡萝卜,一蹦一跳逃窜;松鼠吓得两眼一翻,直直倒向地上。
在这形势严峻的关头,忽然响起一声龙啸,兔子不跑了,调头回去找自己的胡萝卜;躺尸的松鼠抖了抖四肢,坐起身拍拍自己圆滚滚的鼠脸便埋头找先前掉在草堆里的松果。脸上再不见半点惊惶。
唯有山鸡一族,站在山林间如同被点了穴般鸡体僵硬,两只绿豆大的鸡眼里散发着命不久已的死亡气息。
兔子找回了胡萝卜,偶遇一只山鸡,红红的兔眼睛里顿时流露出同情之色。
这次它原以为所有动物都在劫难逃,谁知道王只吃山鸡。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小兔子甩了甩兔耳朵,一蹦一跳走远了。
林间所有的山鸡似乎是得了某种命令,呆愣了几秒过后,便调头同时往一个方向走去,列队整齐,步履一致,就像是去参加什幺盛大的宴会。
有五只化成人形的山鸡走在前头领路,到了一条碧水悠悠的河边,其中一个头上顶着鸡冠的男子将人分出两组,一组负责烧水,一组负责拔毛,他则负责剖鸡腹取内脏,分工相当明细。
岑亦修趴在草丛间,下巴搁在自己一双前爪上,眼睛半阖,尾巴耸拉,整个兽都没什幺精神。
等那五个男子处理好几十只鸡,将鸡送到了他面前,他才睁开了金色的兽眼。
头上顶着鸡冠的男子低眉敛目完全不敢直视岑亦修:“王,这只是一小部分,您先用着垫垫肚子,另一批待会就送来。”
岑亦修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站起来朝腾空而起的一只白白胖胖的野鸡喷了一口火。
因为火候掌握得不好,整只鸡变成了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