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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只穿了一件宽大衬衫的女人坐在床边,晃着白皙的长腿,指间掐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她倾头抽了口,红唇吐露出一缕白烟,趁着抽下一口的空档,对男人说:"别装这幅虚伪样子,蛮令人作呕的。"
祁宜婵像是想到什么,觉得还挺有趣,继续补充了句,"祁衍那小子察觉出来了吧。"
见男人不答,祁宜婵没意思的撇了撇嘴,"这心都飞到你那小白花情人身上了。"
张重嵊笑出了声,在床上一把拉过了女人的手,就着姿势抽她的烟,按着那纤细的脖颈度了一口过去。
两人亲吻间冒出了徐徐白烟。
"怎么会,毕竟妾不过妻。"
祁宜婵一听,不禁畅快大笑,眉眼流转明媚而惑人,她扯过男人的领口,吻上男人的喉结。
张重嵊被勾的喘了一息,拉着女人又翻云覆雨一回。
等到结束,祁宜婵躺在他的胸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你不怕他查出来是我们杀了他父母吗。"
张重嵊揉捏着女人的胸,低声的笑,"顶了天就查出他爸妈意外车祸,怀疑我们?这不可能的,宝贝儿。"
"可已经怀疑了,他去公司管理那边查我那天的行踪。"
"啧,那也只能是怀疑。"张重嵊拍了拍祁宜婵的脸,直接推开了她,拿过衣服穿上。
"你去哪?会你的那小情人?"
男人自顾自的扭着衬衫扣子,没搭理。
在男人快要踏出房门的一瞬。
祁宜婵直起了身体,在他身后大声质问,"你是因为绝对怀疑不到你身上才如此心安理得吗!张重嵊!你怎么这么自私!二十几年了,你心里有我吗?"
"呵,就算弄死了我哥……你呢,也仍然没有得到祁家啊。我们祁家可真是优秀,走了一个祁咎又来一个祁衍,你总是干不掉他们哈哈哈……"
张重嵊听得脸色铁青,一幅被人戳中了脊梁骨的表情。
"祁宜婵,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门‘嘭——’的被大力甩上了。
……
两人浑然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通过科幻监视技术尽数传到了影像上。
……
[叮咚!支线任务——
找出杀害祁家夫妇的凶手。(已完成)
达成死亡。(未完成)]
[啧,只差一步。]
[得给亲爱的哥哥上一节最难忘的课了。]
—
祁湛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面中倒映出来的人。
穿着白绸西装,胸前别了一枚工艺极其精湛的黑金胸针,内里衬衫领口系了条纯黑领带,整体分外的正式。
祁衍从身后圈住了他,同样的款式,黑白相配。
他将头轻轻磕在了少年的头顶,两人在镜子里的身影相互纠缠着,不分你我,交织一体。
祁衍侧头舔舐了一口祁湛的侧脸,眼底痴迷又狂热,炽烈的像是要把祁湛化为灰烬。
"祁湛。"
男人向祁湛摊开了宽大的掌心,示意祁湛和他牵手。
祁湛抬起眼睑,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伸出了嫩白的手指,在男人的手心轻轻点一下,握了上去。
白皙和古铜紧紧交叠在了一起。
"湛儿……"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
[啧,男人这种生物总会陷入自我幻想,抵达高潮,实在贱得不行。]
[叮咚!您不是男人吗?]
[抱歉,我是少年。]
[……]
—
‘铛—铛—铛——’
随着教堂的钟声,无数的白鸽煽动了柔软的翅膀翻飞着。
温暖的阳光透过教堂的彩色玻璃拓进来,洒落在男人和少年的脸上,留下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斑斓光点。
牧师拿着一本宣誓书,和蔼的笑着问。
"祁衍先生,你愿意与祁湛先生结为夫夫吗?不论是富贵还是清贫,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请郑重的告诉我,你愿意吗?"
男人笑了,带着满目笃定与无所畏惧,"我愿意。"
“祁湛先生,那你愿意与祁衍先生结为夫夫吗?不论……你愿意吗?”
“我……”
突然,祁湛猛地向着祁衍扑去。
“嘭――”
这一刻,时间都像是被刻意放慢了,慢的祁衍甚至能看清那枚子弹尖端射进祁湛的左胸腔,盛开的鲜红喷涌而出,飞溅的血珠洒上他的脸。
子弹穿过了血肉――
祁衍的眼前只有一片红,他的视线都像是覆盖了一层深红的烟雾。
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在他面前向后仰下,天旋地转。
祁衍的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涌。
', ' ')('他的世界。
没有了。
在少年身体落地的一瞬,男人恍惚的伸手接住了他,顺着力道,两人都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血洞里涌出,源源不断的红浸湿了少年白色的西装。
男人的手上沾满了爱人的血液,鼻间翻滚着血的腥味,扯动着他的心脏,那心脏都像是深有其感的被戳出了个洞的疼,麻木又滚烫。
“湛儿……”
祁衍的声音压的很低,很柔,像是害怕惊扰了暂停在枝丫上的蝴蝶。
祁湛脸色惨白,目光涣散而破碎着,他扯动了下嘴角想要对祁衍说什么,却疼的说不出话来。
祁衍执起祁湛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眼底涌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一滴
两滴
……
这时的祁衍再也不是什么向来掌控局势的领导者。
他只是一个看着自己的心脏,自己的骨血正在离他而去的可怜人。
死亡面前无法拯救爱人的无力与窒息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甚至感到了一种五脏六腑都被压碎的痛苦。
祁衍终究还是克制不住的哭了,这个一向强大的男人只能用这种极致懦弱的行为去表达他的绝望。
满目的泪水混着血液在流淌。
躺在男人怀里的祁湛轻轻的抿起一个笑,像是以前那个永远阳光灿烂的小孩儿一样的笑容。
他笑着笑着也突然落了泪,清泪滴落下苍白的脸颊。
"别哭啊……别哭。"
"哥哥,你别哭。"
祁湛用尽全力的拽上了祁衍的手,示意他俯身到耳边,祁衍哽咽着顺着他轻弱的力道倾耳过去。
少年那无力又脆弱的气音说着――
我……愿,意。
我愿意的,哥哥。
我愿意不论生老病死,我都爱你。
说完,那只手像是还想去触碰男人的脸,最后感受一下爱人的温暖,但却在半空中蓦地垂落。
心跳停落,呼吸静止,一切都烟消云散。
“啊――”
男人抱着他的少年,彻底失了控的低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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