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那条人鱼还在，也希望他已经不在了。
那条尾巴的触感和他身体的滋味，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好到他挣扎了很久很久，还是离开了自己的家，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他应该是知道的吧，自己想杀了他。
要是聪明一点，就该自己跑了。
这是博纳伦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站在门前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面具下的脸颊有些发烫。
白嫩的皮肤，隐忍的哭声，脸上的眼泪，还有……红的泪痣和白的尾巴。
博纳伦合了合眼，猛地推开门进去了。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刚刚一直占据着他脑子的白色尾巴。
那条尾巴一动不动地耷拉在床上，毫无生气，就像死了一样。
博纳伦瞳孔聚缩，他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昨天晚上虽然不是很温柔，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弄死了吧？
他抬脚快步走到了床边，看着侧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小美人鱼，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怎么不可能！
他那么脆弱，那么弱小，受到打击都会晕倒，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那些……
“阿驭。”博纳伦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他想去探探他的鼻息，可就在他刚刚伸出手想去碰他的时候，床上的人鱼猛地睁开了眼睛。
博纳伦动作一僵。
是恐惧。
那是恐惧。
小美人鱼眼中的东西，是恐惧！
他在害怕！
他在怕他。
博纳伦觉得自己身体都凉了。
“博纳伦巫师！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