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就见谢清移眸看她,眸如点漆深不可测,半点不似玩笑:郡主是自己离开,还是清送郡主上路自己离开自然就是离开安阳王府,而上路是指什么,不必多说。
衡阳:万万没想到,谢七郎君您是这么爽快一个人。
她未说话,就见谢清不急不缓补上几个字:许侧妃自同郡主一起。
衡阳唰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看谢清,如此美人在前,纵然刚刚才被威胁了,也实在很难对他产生什么不满。酝酿一会儿情绪没有效果,衡阳干脆地实话实说:那个谢公啊,我走倒是好走,只是许侧妃却是无法和我父解释。她这面带着许姑娘回家,那面两人就能一起被她爹打断腿吊起来。
谢清微微一笑,眼尾舒缓带出月色皎皎:郡主府不日将建成,郡主入住郡主府,一切事宜尽可自行掌理。
翻译一下,这话的意思就是。
为你向皇帝要一个郡主府,你在里面爱怎么造怎么造。
衡阳望着谢清眼角笑意,一时又失了神,待回过神来,只直直一句:那便多谢谢公了。有这么一位伯父,谢家那姑娘是要瞎到什么地步,才能看上安阳王!
郡主客气。
衡阳正要走,就听谢清语声从容:安侧妃处,还望郡主代为转达。
衡阳:什么
兼有刘、魏、韩、尤诸位姑娘。
啊。好好好行行行!你美你说什么都可以!
安阳王又开始流年不利起来。
流年不利什么呢也没什么。
他的桃花,散、光、了!
他的正妃和许侧妃有志一同对他说,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爱的感觉,两人挽手一并自请下堂。另一位侧妃则哭着对他说,实在忍不了他身边莺莺燕燕,是她小肚鸡肠,求他休了她,也好为彼此在心间保留一个美好形象。
这位哭得安阳王肝肠寸断的侧妃,拿了休书回到娘家,和爹娘一番执手相看泪眼的寒暄,进了自己卧房,就推倒了身边新来的侍卫,素手撩过髻发,金钗掉落,乌发逶迤满床,咯咯笑得娇娆妩媚蛊惑人心:郡主所言果真不虚,君容姿甚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