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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身上青年的身体重量,连同隔着布料都能传来的那份皮肤温度,从这个人身上获取到的温暖瞬间刺破皮肤再进入到血液里,最后与自己融为一体。
即使脖颈上的疼痛正逐渐扩大,体内的血液快要干涸住,德维特也不想就这样松开手。他依然牢牢地用双臂将林至环抱在怀里,然后任由这个青年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吸食进大量的血液。
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无法描述,浑身都在颤栗个不停。青年的唾液似乎进入到自己的血管中,接着便有股莫名的暖意驱散体内原本存在着的寒意,四肢也不再冰冷僵钝。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虽然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疼痛和无力感。
察觉到了德维特揽住自己后背将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的动作,林至没说什么。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根本不算什么,他怎么都觉得无所谓。
吸进口腔中的血液味道相当浓郁,和出生就是Slave的雷尔夫、以及从未吸食过他人血液的阿弗莱克相比,身下这个性格暴烈行事不羁的男人的血液味道要更重一些。
要是用一种饮品来比喻的话,雷尔夫的血液是香甜的纯牛乳,德维特的则是加了大量可可粉的牛乳。当然,两兄弟的不同之处也在血液的味道上体现出来,阿弗莱克的血液口感要更加顺滑和清甜。
味道的确是不错,不过喝多了总感觉有点腻。林至咽下进入嘴里的血液,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再待下去吸血都快要吸出心得来了。
也没有打算再刻意隐瞒自己是Master的这种事实,压制“食欲”向来就不是自己会做的事。
林至停下吸血的动作,微微抬起头,现在他和德维特的身体几乎是紧贴在一起。这种近到能接吻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充分交汇,气氛变得明显暧昧起来。
一直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提供血液的德维特,意识到身上的青年不再吸食自己的血,他紧跟着睁开双眼,就和依然保留竖瞳并且嘴唇沾着鲜血的林至对视。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德维特的瞳孔猛地紧缩着,他觉得后背的脊椎就像是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身体上一种没由来的颤栗感让他瞬间绷紧神经。
明明他和林至离得这么近,却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从青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身影的存在。似乎只有在这个人咬住自己脖颈带来疼痛的时候,他才能确认他们二人的实感。
看了两眼德维特后,接着林至就像行动敏捷的猫儿一样又低下头靠近德维特的脖子,不过这次的目标是男人的耳根。他没个正经样,故意在此时德维特的耳边呼了一口气。
“哈呃——”德维特没忍住一哆嗦,肌肉紧实的双臂颤抖着,被林至故意吹气的耳朵一瞬间就红透了,内心跟着动摇得厉害。
外表上看,这个金发男人一副西装暴徒的模样,看起来是最顶级的凶猛掠食者,结果被这样稍微一攻击弱点,就暴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不堪一面。
“难喝死了,松手。”逗弄完这家伙林至就翻脸不认人,他用手撑着德维特的胸膛,再站起身来。
听到这个青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德维特同时也松开了抱住林至的双手。他甚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没有更多力气去再留下林至。
林至伸手随意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青草屑,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将唇瓣上沾着的血液清理干净,下一秒尖锐的牙齿和细长的瞳孔都恢复原状。
德维特跟着站起身,他边注视着身前的林至,边抬手摸着刚刚被这人咬上的脖颈处,用力往下按压就能清晰地感受到痛感。他把手指放到眼前,上面是残留着的血迹。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Slave实则是Master的青年,就像其他任何一个Master一样“进食”,只不过咬住的是同为Master的自己的脖子。
德维特的喉结滚动着吞咽了咽唾液,喉咙里泛上来熟悉的干渴感。他现在却不得不压抑着这股本能冲动。与此同时,他立刻就想到了这半个月来阿弗莱克几乎没有将脖子露出来的原因。
那家伙,和自己一样,甚至是比自己要更先知道这个青年的身份是Master,并且一定比自己要更先被这人吸食血液。
光是在脑内模拟着那幅场景德维特就皱紧眉头,躁动和不安在胸腔中蛰伏。一想到有着和他一样五官的阿弗莱克也被这个青年那样对待过,德维特就觉得异常火大。
这个男人还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重点并没有放在“林至是Master并吸了自己血”这件事上,而是对“阿弗莱克要抢先自己一步”这种事实要更加不爽。
虽然从外表上来看他是最无法掌控的那一类型,但说不定其实攻击他某一个点后,这个男人就会变成像是套上枷锁和项圈的狗一样,变得相当听话和服从也说不定。
“我和阿弗莱克的血,你更喜欢哪一个?”德维特的声音低沉有力。他对这一点倒是格外在意,实际上刚刚听到青年说他的
', ' ')('血很难喝,还是给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系统,这家伙脑子坏掉了?】林至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语气感叹一声。这家伙没什么过激反应就算了,居然还问了自己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报告宿主,我立即快速检测了一遍,德维特·克莱尔的大脑没有丝毫异常!】系统没有听出林至的言下之意,它见宿主提问就飞快将实情汇报出来。
【你这家伙有时候脑子是真的转不过来啊。】林至把矛头指向笨蛋系统。
见林至没有说话,德维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自己先逃避掉这个问题。他那双像是蕴藏能将一切都毁灭掉的风暴的深绿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他在暗自期待着什么?明明答案能够被他人毫无负担地轻易说出口。与自己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安格斯·克莱尔对这个人的执念,双胞弟弟阿弗莱克对这人表露出来的强烈钦慕,以及和自己关系不好不坏的雷尔夫·伦纳德对这人的绝对顺从。
从一开始,他就没什么有分量的筹码拿在手中。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依然想要从青年的口中得到些什么。
“‘喜欢’?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不过是刚好方便而已。”林至没有回避德维特的这个提问,他也没有用什么暧昧的字眼去模糊界限。
对他来说,这两人的血液就只是刚好送上门来方便入口的“食物”而已。要是让他做选择的话,他当然还是觉得不吸血会比较好。不过这是这个世界的特点,他不会去过度排斥。
喉咙里的干渴感暂时止住,胃部也产生了类似饱腹的感觉,对于这种舒适的状态林至当然不抗拒。
他抬眼看向像盯猎物一样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德维特,目光向下停留在男人明显被咬出齿印的脖子。
“硬要说的话,我哪一个都不喜欢。这个回答怎么样,德维特?”就像是故意要激怒男人一样,林至微微歪着头笑着,一点都不避讳地直视着德维特。
这个男人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只是光是嘴上在说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的话,那不就挺没趣的么。
想到这里,林至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有意找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谁让德维特拼命凑上来找教训。
被林至用这样的眼神盯着看,德维特反而先觉得不自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避开目光,眉头皱着,面上却无明显不悦的情绪,周身那种暴戾的气势几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容易被击溃的感觉。
他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着不放,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以及被无缘由的痛苦侵占胸腔的不适。“······答应我,别和安格斯扯上关系。”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林至实在是不想敷衍一直在强调这点的德维特。就算不用德维特来提醒,他也不会主动靠近安格斯那家伙并和其有什么交流。
即便刚才安格斯·克莱尔这个男人一直在拼命掩藏着他的眼神,以及让面部表情达到一种“正常”的程度,他依然从那个男人投向自己的视线中,察觉到了危险。
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执着又痴恋的灼热视线。那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会收藏自己照片并每天都会舔上去的变态。
连林至都觉得他这个比喻太过精彩。在原先那个世界里又不是没有看过那种类型的家伙,不如说做得更过分的只会有更多。
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可以短暂地摆脱那些聚光灯,以及该死的无孔不入的摄像头。
见德维特不再阻拦自己,那家伙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说。林至就打算穿过庭院的大门,不过他刚走了两步,就回头看向德维特。
“德维特,生日快乐。”
姑且还是说上一句简单的祝福。当然礼物什么的,他可没有准备多一份。
说完后林至就直接离开了庭院,他还要去宴会那边找阿弗莱克。
怔在原地的德维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青年居然会真的亲口对自己说上一句“生日快乐”。刹那间,胸腔里异常的心脏鼓动声让他觉得身体皮肤简直是烫得厉害。
“哈——”在林至离开后,德维特才低下头来,他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着,怎么都没办法将不稳的呼吸恢复正常。
这太过不妙了,停下来。这个男人努力想要克制这种不该出现在体内的异样感,抬起左臂用手掌死死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止住,那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被林至这样一对待,德维特连自己原本的目的都忘得差不多了。最开始,他是想趁着其他人无防备时,将林至带离这里然后再二人独处。
回到宴会这边,林至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坐在角落沙发上的阿弗莱克。这个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良好风范的典型贵族男人,身上散发的恰到好处的疏离感将其他人隔绝在外。
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阿弗莱克抬起眼直直地看向林至,他立即站起身并快步走到林至的身前。垂下眼来,声音低低的,完全就是一副被驯养已久的乖狗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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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你回来了。”
这场晚宴本来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也只是漠然地旁观。只有今天对他来说是不同的,这个青年和他“约定”会过来,那他就会无条件地相信林至的话。
林至点了点头,他大概扫视了下四周。少了一些贵族,安格斯也并不在这里。看样子是快到了宴会尾声,没想到被醉酒后变得缠人的雷尔夫拖住了这么久。
“······林,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惜,谢谢你。”阿弗莱克注视着林至并低声开口。
他道谢时给人的感觉像是这个男人在说什么永远也无法被改变的誓言一般,这种专注与真诚在那对浅绿色的眼珠中轻松地得以窥见。
闻言林至看向阿弗莱克,只不过是一个随手挑选的礼物而已,怎么从这家伙的口中说出来的感谢反而带着过于沉重的意味。
“你喜欢就行。”林至不会太为难阿弗莱克。既然收礼的人情绪这么高涨,那么自己这个送礼的自然没什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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