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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丨第十五章 为了自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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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他们几个到底怎么回事?我总要知道大概情况的。”

因为休眠状态下系统没有直接接收信息,虽然陈郁对这状况浑不在意,但它还是要确认一下才行。

陈郁沉默片刻,挠了挠脸颊。“…仔细说来,是挺意外的。”

他想了想道:“一周目…”顿了顿,“没怎么和他们打交道。这次的话,大概是…怎么说呢,征服欲?”

“啊哈,无聊的老一套。”系统闻言兴致缺缺,继而想到陈郁的态度又恨铁不成钢道:“即使这样,你的应对也大有问题啊!”

陈郁不耐,“啊,你知道的,我不太在意这种事情。”

系统知道对方的不在意取决于他对性…或者说性与爱的冷淡。他会勃起,会做爱,被进入的时候会感受到痛楚,或许也能得到些乐趣。但这点乐趣不足一提,甚至不如独处时的一支烟让他来的高兴。但虽说如此,以往他还是会随着任务角色的设定走,不会这么漫不经心。

于是它耐心劝说:“我知道。但你不能这样放任他们…在这些人看来,不作为就是一种引诱。”

陈郁皱了皱眉,“我明白…我会注意的”。说完思索了片刻,组织语言。

“但你要知道,你分离走的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可以忽略不提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它是一切的开始,所以无疑的,这段记忆对我——对我行动模式的塑造意义非凡。它消失之后,一些东西也就随着消融了…”

他仰起头,抵着墙,叹了口气。“说白了,他们的行为在我看来可以被定义,但要因此采取行动…我想一想都觉得提不起兴趣来。”

“你的状态很不好。”系统斩钉截铁说到。虚拟人像表情严肃。

“我知道。”陈郁看起来有些疲倦,原本显得锐利的眉眼茫茫然。“我只是…丧失了那个锚点。”

“说真的,这让我感到违和和恐慌。”他点了支烟,看着桌上的玻璃杯。“记忆不是杯子里的水,我也不是那只杯子,可以让水随意倒掉不受影响。人类常常会忘掉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只是‘没有被想起’,而不是彻底消失。它消失之后,一些作为‘果’的行为便没有了‘因’,一旦没有了可以追溯的源头,那这些行为就成了程序性的东西。”

“而我不喜欢程序性的行为,我抵抗它。你明白吗。”陈郁把烟头按灭。“说来可笑,我正是在程序里抵抗程序——算了。”

“我只不过是个俗人,在自寻烦恼罢了。”陈郁说道。“你醒过来了,这很好,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没了你确实有些无聊——我会和他们尽快划清界限的。”

他又鲜活起来了,只是眼底还有未消的沉色。但系统知道陈郁不想再在这个时刻让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于是它反复组织的小心说辞也未提便罢,只是堵得有些闷。

他只是…在无意识追寻的路上又摔了一跤,落回原点而已。

但它又能做些什么呢?陈郁的任务,从来不是追寻,而它的任务也不是帮助陈郁“成为一个完整健全的人”。任务只是一句平淡的指示,他们只是执行者。指示本身荒谬与否,原因为何,谁知道呢?更多的、更大的、更高层次的,在掌控他们、注视他们的那些存在,谁又知道呢?

陈郁自嘲是一个在程序中抵抗程序的俗人,而它甚至也只不过就是一道程序罢了。

他们衍生的这些无聊的意识,也正如陈郁所说,是自寻烦恼的空谈而已。

虚拟人像也跟着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房间里的氛围陷入一时的沉寂。

“喂,放映段高兴一点的画面吧。”陈郁手边的烟灰缸烟蒂横落,才终于提起了点兴致来。

这是他们的娱乐项目之一,在无聊的时候陈郁会回想一段有趣的记忆,而系统则共享放映出来。他们常常在这些画面里得到些当时未及感受到的乐趣。

系统精神一振,利索应了。

那是段极美的画面。

乘月色行舟的人狂狷长啸。月凝结成皎洁一颗,映着无边长河和暗蓝的群山夜色。日出的时候颜色绚烂,有鸟落在长发人的肩头亲昵,粉金色尾羽长长落下。另一只则毫不客气的冲人咬了过来,他挑着眉,捏着鸟的喙,似乎是在思索这小祖宗在发什么脾气。片刻后倏然一笑,乘风而起至另一山头,摘下一枝长着晶绿如葡萄般果子的枝,在树隙透下的光影中耐心的喂食。

“那小祖宗脾气挺大的。”陈郁道。

“你就喜欢它这脾气。”系统酸溜溜的说。

陈郁一哂。

就在这时,窗外响动。系统的虚拟人像一惊,随即消失。

陈郁本不想关注,但想起对系统的承诺,又只得慢悠悠的起身,赤着脚走近窗边。

他向下看去,才知这房间在三楼。往旁边一瞥,墙上正挂着个姿势扭曲的人,壁虎似的。

他扫了眼外头明晃晃的监控设备,不太明白这人图什么。

“跟我走。”这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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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沙哑。

“啊,是他!”系统在脑海中惊喜道,“你捡回来的那个!”

陈郁这才仔细看了眼,觉得似乎是有些眼熟。但他并不急着动作,“你该入镜的镜头都进了,挂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那人也不急躁,面无表情,耐心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字一字道,“刚露头,来得及。”

看着陈郁的悠闲,补充道:“再过三十秒,我就得打晕你了。”

陈郁嗤笑,也不再多说,没找鞋子,干脆的翻出窗户。“走吧。”

那人目光落在他赤着的脚上,抿了抿唇,没说话,把绳子递给他,自己分步找着着力点,跳跃翻滚平稳落地。

秀?我是要当校霸的人!

于是绳子一扔,踩着刚刚前头那人找着的点,也身手利落的落地了。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领着他循着监控死角一路奔跑,到了一处死门。

这个地方本就是几人用来作乐,豢养“猎物”用的,看着严密,又能严密到哪里去?韩亦柔是关心则乱,那几人亦未曾想过这地方圈不住猛兽。

死门已被男人暴力破坏,外头掐着点飙来一辆黑色的车,陈郁问都没问,随着人上了车。

车一路飞驰,车里却沉默。

司机显然训练有素,余光一点都不往后视镜瞥。

阴沉已久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由小及大,雨点在疾飞中撞在车窗上。陈郁莫名想到撞机的飞鸟。

“你之前,不想出来。”男人终于开口,在这狭窄的空间中,粗粝的声音显得低沉不明。

奔跑过的地上有些碎石子,陈郁的脚有些地方被擦破,血丝氤了出来,他也不在意,靠着椅背,姿态闲适中透着冷淡。

“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差别呢?”随口回应,看到旁边旁边竟还贴心的放了些水和食物。

顺手拿起一瓶水,顿了顿,又抛了一瓶给男人。

“那么,为了自由——”他停顿片刻,“我们喝杯汽水吧。”

并不在意对方的神色,陈郁自顾自的拧开瓶盖,朝空中虚虚碰了一下,神情似是真心实意,又像是酝酿着抹讥讽的笑。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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