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份?
孟然一惊,还没打消他的怀疑?
她没有迟疑,千脆地回答:“十二月。”
十二月他们离婚是在月份,怀胎十月按时间算,如果孩子是他
的,也不是没可能。
难言的话语堵在喉头,乔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再执着这件事。他只是很想弄清楚,很想吐出心头的块垒,很想知道她离开他之后竟发生了什么。
“放心一一”
他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孟然语气坦然:”小晨跟你没关系。”
胸口又是一室,他下意识脱口:
“是谁?quot;
“反正你不认识。
事实上,根本也没有那个人。
一阵胶着的沉默里,乔湛开口了:“你们以前就认识?”声音吐出,他才发觉异乎寻常的千涩。
不,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其实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件事。但孟然已经误会了,她恍然大悟:兆“等等,你觉得,我
给你戴了绿帽?
怒火轰的一下上涌,她不能容忍,竟然有人怀疑她的儿子是通过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来到世界上的,哪怕是他的亲爹都不行!
“呵,那跟你有什么关系?quot;
刷的一下甩开安全带,她轻嗤一声,,竟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冷冷的:
“我跟他是不是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和你乔二少,乔大检查官无关。”
“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连正眼都不瞧我,怎么,离婚了,还指望我为你守身如玉?quot;
尖刻的言辞毫不留情,一时间,乔湛竟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孟然,他的前妻从不会给他留下的印象。
她总是温柔又小意的,但又暗藏着教人厌恶的心机。她从不会这样直白,这样锋芒毕露,而从今早在法院意外重逢开始,乔湛就觉得她不像以前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这么说。”他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那你旁敲侧击什么?quot;
quot;不高兴?不爽?缺了倾慕者的追捧?我告诉你,乔湛,不管你是心灵空虚了,还是脑子抽风想跟我旧情复燃,我只有一个回答一quot;
顿了顿,她打开车门。十一月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女孩探身下来,cun角勾起,眸色比夜风更冷:”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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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狠狠把一叠文件扔在桌上,乔湛的语气冷冰冰的:“这就是你写的起诉书?拿回去重写。”
“是,乔检。”办公桌前的助理检察员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连忙把文件收起来,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刚掩上房门,他就长出一口气,站在走廊聊天的两个前辈看了他一眼:“被骂了吧?”
他苦着脸点头,对方笑道:“当心着点,你们乔检这几天心情不好。”
“他要求又高,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在他手底下要是不努力,你可撑不下去。不过,也能学到真本事不是?
听到前辈的话,小伙子试探着问:“刘检,您知道乔检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这我哪清楚,”刘检摇了摇头,“不过乔检是个工作狂,可能是因为案子吧,你看他这几天天天在院里加班,总不至于是为了私事。”
事实上,影响着乔湛心情的就是私事。
“想跟我旧情复燃?”
“我只有一个回答,做梦。”
他不知道那女人是因为什么误会的,他怎么可能,就是脑子抽风了也不会跟她旧情复燃!
当初为了跟她离婚,乔湛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所以后来她主动拿出协议书时,他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签了字。
那女人果然慌乱了,本以为他至少会有一点迟疑,谁知道会是这样?
那时候的乔湛是快意的,以为自己能玩一手欲擒故纵?他已经被算计过了一次,绝不会再栽第二次。
所以现在,果然是那女人在故技重施吧。刻意表现出对他的漠视,甚至鄙夷,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探究她为什么会跟以前截然不同。
心里这么想着,可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她确实,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
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用力阖上记事本,乔湛拿出案情卷宗浏览,可怎么看也静不下心。强撑了片刻,他只好啪的一下又把卷宗阖上,手指轻敲着桌面,他拿起电话,拨通内线:
“小王吗,给我接刑警大队杨横队长。”
那头很快接通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随之响起:“唉哟,大领导,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一接你电话,我这心里虚啊。”
因为工作关系,他们两人极为熟识,所以乔湛没在意对方的玩笑:“有个案子想向你打听一下。”
“什么案子?”
他把于莉莉杀夫的事描述了一下,杨横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这种小案子哪还需要你关心,情况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就是嫌疑人因为离婚的事和受害人起了争执,一不小心把人给杀了。”
“他们两口子正在打官司,嫌疑人本来准备昨天搬出去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哪知道出了这种事。”
言谈间,杨横的语气流露出对于莉莉并无恶感,乔湛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你们已经确定是过失致死?”
“现场的痕迹比对,还有尸体伤口,基本可以确认这一点。”
“对了乔检,我听人说那天你也在?还听说你是陪着对方律师过来的?”
闻言,乔湛脱口而出:“我们没有关系。”
杨横很奇怪:“我也没说你们有关系啊。”
乔湛:“……”
憋屈的乔二少捏着话筒清了清嗓子,想再解释两句,可又觉得过于此地无银了。是,他们根本没关系,他千嘛要关注这件案子,虽说刑事案件必然会送交检察院进行公诉,可也不一定是他来接手。
但提前关心一下,也是身为检察官的职业道德。绝对不是因为别的什么,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