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言。”
金绿色的树晃了晃,似在回应。
“我之前真以为你会被他打中,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不要冲上去了。”
化身为树的男人静默不语,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她脚步不停,语气却是不容错辨的严肃:“我不止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老师。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是朋友,是老师。
不是其他的角色。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丁言的回应,却等到了一阵夜风,从遥远的北方吹来,吹得她四肢发凉,鼻子有点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搓了搓胳膊,忽然视野一暗,接着几条树枝揽住了她的腰肢,几根树须扶住了她的后颈,上下一齐施力,将她稳稳地托了起来。
她微微一惊:“丁言?”
他沉默着,数十条树须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个小小的半圆形秋千,将她放进秋千里,又用几根树须给她做了一条安全带。
温小良还在发怔,他却已经跑起来了,速度很快,她能从枝叶的缝隙间,看到外面飞速向后掠去的街景,倘若现在她是坐在一辆车上,这车一定正驶在高速路上,北风阴冷。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她坐在秋千里,金绿色的枝叶温柔地合拢,枝叶相连,细致地挡住了外界的寒风。
她心里蓦地有点柔软。仿佛走在山路上,猝不及防,和一朵极为妍丽的花相遇了似的,眼里落着美好,心底变得熨帖,很想做点什么。
于是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又看到了那条金红色的树须,她心里一动,伸手去握,指尖刚碰到它,身下的秋千就来了个九十度的高抛!
她惊叫一声,匆忙抓住秋千的边缘,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刚要问丁言怎么了,两根树须夹着字条嗖地伸到她面前——
[老实坐着!别乱碰!]
瞧这潦草的字迹,写字的人很是气急败坏。
温小良摸摸鼻子:“我就是想看看你还疼不疼……行我不动,你继续你继续……不好意思啊。”
树须气呼呼地离开了,走之前把字条塞进她手里,大概是让她下次莽撞前记得先看两遍字条的意思。
温小良觉得自己挺委屈:之前帮你治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别人都是拔吊无情,你是甩须无情。下次让你疼死算了。
……
他们回到楼下的时候,夏唯正坐在台阶前望眼欲穿。
夏唯畏寒,在楼下苦等了大半钟头,鼻涕都冻出来了,后来又听到远处不断传来爆炸声,整个人心惊胆战,要不是之前温小良再三叮嘱他不要独自出门,他拖着条鱼尾巴也实在走不远,当时就要冲出去看个究竟。
好在后来爆炸声停了,他又焦灼地等了一阵,街道尽头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树影。
夏唯蹭地站了起来,鱼尾巴站得不稳还差点摔倒,他勉力稳住自己,然后就跌跌撞撞往前跑。
另一边,温小良也看到了夏唯,立刻让丁言放她下来。
树须顿了顿,松开了,温小良跳了下来,三步并两步地赶到夏唯面前,接住了他差点跌倒的身体。
“你怎么去这么久!”少年拖着哭腔。
温小良摸着他的脑袋,哄了好久。她发现夏唯自从退化成了古人鱼,精神就格外脆弱。
对这种哭包,她向来苦手。有点怀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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