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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下雨了。”季北摸着何焕的头发。
何焕也看了一眼天空,已经是灰沉沉的一片,看不见午时的太阳。
“要回去了吗?”何焕道。
季北亲亲他的额头,“再不回我们就要在这儿睡了。”
何焕笑了笑,“我看你挺喜欢这里的。”
他的手下伸碰了碰小季北,把呼吸吐在季北的下巴上,语气调侃道:“你说刚才是谁叫得那么开心啊。”
季北抓住何焕的下颌粗鲁的亲了亲,黑眸沉沉,“我们回去再做一次。”
何焕忍不住笑起来,“究竟是我干你还是你干我,被人操能这么积极的吗?”
季北不要脸道:“被你操可以积极。”
……
“何焕,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季北说这话是在一次温存后。他吻着何焕的背脊,手摸着他的头发。
何焕翻过身看他,手摸着他的鼻梁,“季北,你是在欲求不满吗?”
季北摇摇头,有些幼稚的用擒拿术虚虚的按住他的脖子,“说,你答不答应。”
何焕无奈的微笑,“哥,本来就是一辈子。”
何焕说到做到。
任务已经被判定完成了,他还是选择了留下。莫种意义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他的灵魂永远停留在死去的那一瞬。
死人总归是可以任性的,因为他有很多的时间。
很多的时间拥抱和忘记。
007很惊讶,它最初知道何焕的经历时还以为他是一个不怎么在乎情爱中相守部分的人,而现在他却选择为季北留下。
惊讶归惊讶,它告诉了何焕注意事项和联系方式后就休眠了——这是系统的度假方式,他没有自己的身体,所有情绪化的设计都是为了突出人工智能的发达和满足使用者的情感诉求。
这其实挺稀奇的。
但有时候老天爷的安排就是那么稀奇。
何焕为了季彤彤上门,却被王霞一眼相中了,他相中何焕,是为了留住季北,兜兜转转的,季北也真的爱上了何焕。
而留下的那个人却成了何焕。
年过完后,季北又回到了部队,这次他带了何焕一起。他说不再离开何焕,这句话是真的,后来的几十年里他们都没有离开过彼此,至少再也没有以周以上的时间为单位。
后来季北的军衔越来越高,偶尔会被邀参加典礼仪式,他也总是会赶最近的一班车回家。
何焕还是当老师,偶尔写写东西,记录两人的生活,记录他在农村生活的那段经历。很多人通过他的笔触了解农村儿童,了解留守家庭。
何焕只是将灵魂寄宿在肉体中,他的肉体依旧在衰老。疾病,健康,疼痛,快乐,这些依旧在他的身上发生,一切都是鲜活的。
但他依旧清晰得记得他作为另一个何焕活着的全部经历,所有的记忆都仿佛在昨天——或许这也是一种提醒他的方式。
……
何焕和季北都退休后,他们把近七成的积蓄都捐给了慈善机构,两人相携着回到了季家。村子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小城市,他们买了一个小院子,每天浇浇花溜溜狗。
关于狗这件事两人争论了很久,最终选定了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取名叫宝宝。
季北年轻的时候什么都宠着何焕,几乎是百依百顺,现在老了,事情却反了过来,变成了何焕惯着他:吃药要喂,每天必须早晚安吻。
取名这件事,季北就非要取宝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老首长是遗憾自己没有留下后代——何焕不喜欢孩子,季北也不想让另一个人占据何焕的生活,他们始终没有在宋斌的建议下领养。
何焕最清楚季北,他只是故意耍老流氓。
宋斌女儿第一次收人情书那天,宋斌非要何焕陪他喝酒,喝着喝着,季北就被灌醉了——因为宋斌太吵了,他听着烦。
回到家后醉醺醺的季北就偏要拉着何焕在阳台做爱,腻腻歪歪的叫何焕宝宝,后来宝宝成了做爱专用词。
季北给拉布拉多起名的时候故意去看何焕的表情,然后顽童似的傻笑了一下午。
何焕犟不过季北,只能在给拉布拉多喂饭的时候偷偷告诉它它的名字叫季北。喂了一个多月后,拉布拉多一听见有人叫季北就撒着欢得往那地方跑。
季北脸都气青了。
七十岁的时候,两个拍了第一张结婚照——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精神极了。季北以前是不爱拍照的,他说照片是睹物思人用的,他不用睹物思人,他想何焕了,就会立马奔向他身边。
照片拍出里效果还不错,何焕像个温柔的老绅士。季北意气风发的指着照片告诉摄像师是他爱人先追的他。
“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小子开玩笑呢。”
“后来嘛,后来就在一起了。”
“他笑起来最好看,比谁都好看。”
何焕连忙拉着臭显摆的男人回家了。
', ' ')('这天晚上,两人像个耍赖的孩子似的亲在了一起,季北一遍一遍的摸何焕的眼角和腰身,何焕被摸得不耐烦了就去捏他的耳朵。
半夜的时候季北又醒了,他软磨硬泡的吵着何焕叫他哥。何焕无奈的闭着眼睛拍他的肩膀哄他睡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昨晚折腾了他一晚上的男人静静的睡去了,双眼安详的合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蜷缩着腿。
只是没盖被子,小火炉似的身体被冻得冰冰凉凉的。
小火炉的火都烧尽了,变成了一座温柔静谧的雪山,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何焕的手也冰冷起来。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要走的那天,季北偷偷站在旅馆楼下的树下盯着他的窗子,那个夜晚也是很寒冷的。
他替季北掖好被子,低头温柔的吻了一下他的眉心,“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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