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时间不断的写手书让人拿去寄给家主,起作用了吗?
继而,想到聂家这段时间的形势,三长老彻底坐不住了, 双手拍桌,立马就要站起来。
年轻女孩子似乎知晓他担心的是什么,大发善心安慰这个整天数落她的臭老头道:安啦安啦, 家主是什么样的人您老人家还不了解吗?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老人似乎真的是被这句话给安抚到了, 着急忙慌的情绪渐渐淡定下来。
是啊那孩子, 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像自己,拖着一副病弱的身体, 越老越不中用。
祁尧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应该是七岁,现在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时隔十多年,祁尧再一次踏进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没想到这里的气氛还是那么令人不舒服。
死气沉沉的。
身后的年轻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多少让祁尧有些压力。
你带我去我老婆的房间吧
那男子一板一眼:是。家主夫人。
祁尧:
行叭, 习惯了。
男人把他送到地方就离开了,那明明很着急却又装作不紧不慢的样子令祁尧觉得颇为好笑。
不过他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
毕竟这里是老婆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他可不是要好好参观一番。
正堂。
聂庭竹穿着一身很随意的黑色休闲装,坐在主位上,仿佛他不是来处理家族内乱,而是来旅游一般。
如果现在年轻男子在的话,他就会很容易地看出来,家主与家主夫人穿的是黑白情侣装。
家主,恕老夫直言,庭轩现在还被你扣在后院里,你们可是聂家这一辈唯二的子孙,为了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值!
是啊是啊,家主这次太狠心了,不顾兄弟情义
我呸!你们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大长老,为了这个位置,你也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你们当初是怎么对家主的,讲情义了吗?!
聂庭竹很默然地看着正堂两边人的争吵,欣赏着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模样。
等他们说够了,低头发现座位上并没有任何茶水三长老那边的人还好,他们唯家主是尊,并不在意这些小节。
反观大长老那边的人却有些坐不住了,聂庭竹不在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呼风唤雨,承受着各界名流的阿谀奉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不仅要仰着头和主位上的年轻小辈说话,就连现在渴的不行却连杯茶水都没有。
你!就你!怎么办事的?!
眼看着大长老脸色变得难看,旁边的某个人赶紧吆喝站在主位边上的扮相古风的女子。
这些佣人们应该都是识相的,大长老这边二十多人,而对面那边只有寥寥几个人,想也知道哪边占据着主导权吧。这人心说。
却没想到,一秒,两秒,一分钟都过去了,佣人纹丝不动,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这边一下。
这人瞬间怒了,刚想拍桌而起,主位上传来冷淡却又带着极大威严的声音。
张先生耍的好大的威风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姓聂不姓张呢。
你说老张管家如果还在世,知道自己的儿子急着想撇去族姓,他会开心吗?我看他老人家怕是会怨我。
正好,昨晚老张管家给我托梦,说想让张先生回家乡看看他,我就给张先生放个长假,回去好好陪老张管家说说话。
去吧,他转头对着身边的佣人,极其强势,丝毫不给大长老那边的人任何插嘴的机会,淡淡道:给张先生收拾一下行李。
刚刚还纹丝不动的佣人立即颔首,利索的叫人把姓张的从椅子上请出去了,棉布死死的捂住嘴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下子大长老身后的人是彻底坐不住了,聂家这还是第一次小辈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家主之位,这聂庭竹平日里沉默寡言,这一开口却也是伶牙俐齿,丝毫不容置喙。
这明显是在杀鸡儆猴啊!
大长老也是堪堪能维持住不发作,他沉声道:庭竹!你想做什么?这些可都是你的长辈!
聂庭竹没理他,施施然拿起面前红木桌子上的茶水,姿势优雅、丝毫不失礼数地尝了一口。
大长老又说了几句,主位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他的脖子已经因为仰头仰得酸痛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除了他身后这些,聂家此刻所有的佣人打手都只听聂庭竹的,是聂庭竹养在别处的人。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换了原本那群识相的佣人,而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他们被瓮中捉鳖了。
没办法,他只好先认栽,换了一个称呼:家主
这次主位上的人有了反应,他轻笑一声,讽刺道:大长老终于发现自己应该守规矩了。
大长老面红耳赤,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聂庭竹直接打断。当然,平常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他更喜欢慢慢欣赏这些人痛苦到悔不当初的样子
但现在,他却想快刀斩乱麻,不想跟这些倒胃口的人在这儿尔虞我诈了。
毕竟,房间里还有人等着他呢。
你们的账,聂庭竹扫了一眼大长老后面的人,道:会有人来算。
至于你,大长老我们来好好谈一谈,聂庭轩为什么会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
祁尧刚想把书架上那本疑似照片集的东西拿下来,房门突然被啪啪啪地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