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业听他留下血脉之说,哪儿有不心动的,又怎么会放任他如此离去?一把拉了贾珍:“亲家且慢,还请把话说得清楚些。”
贾珍做势甩了一下秦邦业的手,见人拉得紧紧的,不是那么好甩开的,嘴里叹了一声:“亲家。我即是今日敢与你说这个话,就是将你真的看成了亲家。也是因我那媳妇去前,还一直感谢你给了她一个家,就是把令公子,也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相待,不忍让他小小年纪,做了那奈何桥上之人。”
秦邦业想想平日里秦钟也确实没少得了秦可卿的关照,嘴里也叹了一口气:“到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人已经委顿到了椅子上。
贾珍也就势坐了下来,向着秦邦业小声道:“咱们这些人追随郡王,即想着从龙之功,自是做好了事有不皆的准备。只是大义虽让人崇敬,可是祖宗香火也不能轻忽。所以我想着让蓉儿先回金陵去,还让他定要在金陵守一年妻孝,免得真到事有不皆之时,我这一脉就这样断绝了。”
“又思亲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还与媳妇感悟深厚。所以来问亲家一声,是不是让他们兄弟一起做伴去金陵。若是这一年里无事,他们再回来也便宜。真的有事了,就是隐身起来也比在京中多些个把握。”
秦邦业听得怦然心动,颤声问贾珍:“你说得当真可行?”
贾珍向秦邦业点了点头:“不是可行,是势在必行。”
秦邦业还有些犹豫,贾珍向他加了一把火:“我本是不想说得,没得让亲家以为我窥伺你家内事。现在还是说与亲家,也好让你早做决断。”
“亲家是为何要教训令公子,我也略知一二。只是亲家想没想过,怎么媳妇那边刚送了灵,这边那小尼姑就找上了门,还这么凑巧就让亲家知道了?可是亲家并未处置那个小尼姑,不信现在亲家找去,看看可能发现那小尼姑的踪迹不能。还有令公子的伤,也有一二日了,请医延药,可见好不曾?”
秦邦业让他说得身上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可不是,那个尼姑当日里趁乱走了,自己本想着找到她好掩口的,可是几下里都找过,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眼睛看向贾珍,说不出的震惊与绝望:“亲家是说?”
贾珍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当今还注意不到亲家头上,毕竟亲家官职太小了些。可是郡王爷那里,怕是对亲家不大满意了。”
全部的力气,好象一下子都离开了秦邦业的身体,他的身子已经歪倒在椅子上,头也斜斜地垂了下来,把贾珍给吓了一跳。别是自己把人给吓死了吧?!你就算是要死,也给自己传完了话再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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