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内疚更盛:“不是说谁也不许提那五千两银子的事儿了吗?怎么你们自己倒说起来了。罢了罢了,等会我让人连那五千两一并送到太大这里来,若是下次我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太太只管拿了那五千两银子还我,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好,很好,迎春快给司棋鼓掌了。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学得,对上孙绍祖旁敲侧击使得那叫一个顺溜。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的私房又要收入七千两银子了。
现在孙家的铺子都在自己的手上了,内库的钥匙也在自己手上了,这些日子她们主仆配合之下,手里的银子也快收了有两万两。而第一批手工皂卖得又好,铺子还是孙家的,并不用她另外再盘去。
若不是有黛玉之事悬心,迎春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可是黛玉之事,却远远不是荣国府还了国库银子就能了结的——李、孙两位同时出手,又有当今推波助澜,就连宫里贾元春都降了位份,荣国府的事情还不一件一件被人抖搂出来?
先是有御史参奏荣国府违制,只是袭了一等将军,还悬挂了国公府的匾额。倒是有与荣国府交好的官员,上前辩称贾母尚在,她是超品的国公夫人,挂那匾额不能算成违制。
谁知御史放过此节,又提起贾政一个五品员外郎,居然住在了荣国府正堂,他那夫人也当着整个荣国府的家儿。而真正袭爵的家主,却住在了荣国府东大院不说,甚至单独开了门进出,实在是尊卑不分,长幼无序。
这下子就是那与荣国府交好的人也无话可说——他们即与荣国府交好,哪儿能不知道御史所言皆是实情?原来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现在此事闹到朝堂之上,圣人一查所知端的,再不敢为荣国府掩过,否则别人没救了,自己还是落上不是。
一时另有户部上奏,言荣国府欠了国库银子多年,至今不还。就是户部已经开始讨要,也只一力拖延着。圣人听了倒气乐了:“这荣国府竟自己家里一点出息也无?怎么先是昧了林家之财,后又欠了国库之帐?”
此时李大人出列奏道:“那进了荣国府的林家钱财,也只是还了国库部分,该是林大人遗孤所得,并未交到其女手上。”
如此贪得无厌,就是刚才替荣国府分辨之人,也觉得下不来台,低下头装作刚才辩解之人不是自己。圣人见朝中已经成墙倒众人推之势,直接点了忠顺亲王为首,去荣国府清点家产,看看那府里所有究竟够不够还了国库及林家的银子。
忠顺亲王本就与荣国府有过节,得了这声令,自是带了人耀武扬地围了荣国府,也不管旨意只是让他清点家产,直接带着人如狼似虎地四处查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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