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这里倒也有一宗喜事。她长日无聊,将那制做手工皂的方子抄出来几个,让那些还被司棋日日压着学规矩的丫头们做去。
也是因她对这个时代的香胰子实在用不惯,觉得总有些油腻洗不干净,才想出这个法子。那些丫头都还只有十多岁年纪,最是淘气的时候。司棋能压制得一时,也压制不了一世,不如找些事出不让她们做,还可解一解司棋的压力。
不想这些丫头手还算灵巧,不过试了几次,就已经做出了成品。拿在手里半透明的手工皂,闻着透出的花香,倒让迎春自己都爱不释手。等着众人试过,觉得泡沫又丰,入手又滑,洗完又干净,人人觉得好。迎春也就动起了将这东西做些出来卖钱的想法,总好过自己一天在家里只想着怎么收拾孙绍祖与他的通房们,没得让自己也跟着婆妈起来。
没等着她与司棋绣橘两个商量出个眉目,偏门上说是太太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邢夫人所为何来,迎春还是不得不亲接到二门上,向着邢夫人施过礼后,让人搀扶了向着正堂走。迎春边走边嘴上问道:“实在不知道太太今日过来,没能早些接太太是女儿不孝。”
邢夫人看向迎春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眼里也有些羡慕,嘴上道:“我与老爷都惦记着你,在家里到底不放心,总要看看你过得可好。就是老爷也惦记着你呢。”
迎春嘴上谢过,心下却警惕起来。她与贾赦是打过几世交道的人,也没少借着把贾赦架起来行事,如何不知道贾赦的脾气?说他惦记自己,迎春觉得自己还是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得快些。
等到落坐献茶已毕,邢夫人也不问迎春怀孕后饮食可好,也不问是否有什么不适,直直道:“老爷说了,现在姑爷出息了,认识了不少的大人、老爷,也该想着府里才是。府里好了,你在这孙家也更有底气不是。”
现在迎春不得不怀疑,自己那日把姐妹们一起邀请过来是个错误,怎么只是来了两位夫人,就让人人都盯上自己了?脸上也不显惊异,只道:“太太是知道的,老爷们在外行事,并不与内宅之人多说。”
邢夫人听到迎春竟然敢不随着自己话风走,脸上可就现出了怒意:“这是什么话,你是正经的太太,怎么会不知道自家老爷每日里都做什么!”
你可真敢说。迎春要笑不笑地看了看邢夫人,才转而盯着自己眼前的杯子,反正她在那府时就是有名的二木头,回答不上太太话的时候多了去了,并不多这一回。
邢夫人见迎春如此,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但凡是个好的,自己能立得起来,也该把这府里抓在自己手上才是。怎么如今已经做了当家太太,还是这副性子?你老爷还指望着让你孝敬,我看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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