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绍祖这里,已经兴冲冲地打马回了自己府邸。先是进书房洗漱了一下,再就是把自己藏着的铺子契书挑出来塞在怀里——迎春所言不虚,那两位大人真的会让自己家的夫人来府里。那日后自己补官之事,也就全看迎春与这两位夫人交际得如何,还是先把迎春看中的东西给她,早晚这东西也都是自己儿子的不是。
顾不得肚里已经唱起了空城计,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迎春的正院,一进屋却闻到饭菜香气,吸了吸鼻子,对迎春笑嘻嘻道:“太太这小厨房做出来的味还真不错,快给我添副碗筷,这一天可是把我饿坏了。”
迎春看傻子一样看他:“老爷带了多少银子过来,竟想着在我这里用饭?”
孙绍祖脸上就出现了“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把怀里房契掏出来放到迎春面前,十分大爷地坐到了桌前,等着人给他拿碗筷。
迎春数了数房契,竟然有十三家之多,不由问道:“这些铺子是老爷自己打理,还是都租出去了?”
孙绍祖不耐烦地道:“自然是都租出去了。要不家里一年哪儿来得那些进项。我又不会做买卖。”
得了,有钱的是大爷。迎春给司棋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才算是把碗筷放到了孙绍祖面前,嘴里还抱怨着:“老爷若是来用饭,也该提前说一声。亏得太太饭量小,若不然饿到了小少爷可怎么好。”
迎春待这丫头与别的又不同,孙绍祖由着她抱怨只做听不见,不然一会儿自己又得有银子进了迎春的私房。他一边自己盛了汤,一边对迎春道:“你猜猜老爷今日可见到了两位大人没有?”
你都把房契拿过来了,没见到才是鬼话。迎春不屑与他多说,只管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那边司棋与绣橘两个,还不时地往她碗里布菜,生怕东西都让孙绍祖吃完了一样。
孙绍祖讨了个没趣也不恼,还是在那里自说自话:“太太料事如神,那两位大人竟然都在李大人府里见了我。还说让他们的夫人,后日一起过府来看太太。说是一来是给太太道喜,二来是替李大人赔罪。”
迎春听到赔罪两字,眉头也皱了起来,忍着厌烦看向孙绍祖:“怎么说到赔罪上了?”
孙绍祖见她理自己,心情更好,表功道:“还不是那个李大人,非得说什么让太太去见他家的夫人。我说太太正在养胎,他就觉得自己冒失了,才说让他家夫人过府赔罪的话。”
人家那就是客气话好吧。迎春再次无语。好在还有一天的时间准备,也就不再理孙绍祖,自顾自地继续用自己的。孙绍祖没得到意想中的表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好老实地吃东西,不再开口。
等二人用毕,迎春一边站起为在屋里走动消食,一边对孙绍祖道:“明日里还得辛苦老爷一趟,替我给姐妹们下个帖子。还有就是后日老爷只在自己前院呆着就好,姐妹们不用老爷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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