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大爷二爷的,咱们府里只有老爷。”
“还说自己出自什么国公府,连主子都能唤错了,也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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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女声,让迎春不睁眼也知道,定是本性好淫的孙绍祖的姨娘们,来看自己的笑话。也好,人都聚齐了正好行事。迎春想着,原主即是想在这孙家内宅里说一不二,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绣橘,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还不能我赶出去?”忍着嗓子的干痛,迎春把声音从缝里一点点挤出来。
绣橘听到迎春的声音,高兴地扑了过来:“奶奶,你可醒了。”泪水已经滴到了迎春的脸上。
迎春已经知道,司棋在自己成亲之前早被撵出了大观园,就是不知道现在她那个混帐表哥找回来了没有,若是还没有,文章不定还留着一条小命,自己也好把她再收回来。跟着她陪嫁到孙家的,只有绣橘一个丫头还算是贴心,而另外三个丫头不过是临时找出来充数的。
此外还有两房家人,说是两房,也不过就是五六个人的样子。加之原主本性懦弱,来了孙家自己都得不到尊重,更惶论这两房家人,也是一点差使都没得到,只能由着迎春在自己嫁妆里给发一份月钱。这与荣国府里各位太太奶奶的陪房各种得脸、各种被奉承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所以这两个陪房媳妇,轻易也不会到迎春跟着来。
以至现在迎春开口,让绣橘将孙绍祖的姨娘们赶出去,绣橘只能委屈得自己掉眼泪,却势单力薄得不敢出声。
尽管迎春刚才的声音小,可是那些姨娘们还是都听得真真的。就听第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太太还真是好威风呀。只可惜这样的威风,还使不到咱们身上。刚才老爷走的时候可是已经说了,让太太快点搬出正房,别占了老爷与咱们姐妹取乐的地方。”
看来这个是中山狼面前得宠的了,竟然在主母面前大放厥词,让主母搬出正房去?迎春在绣橘的搀扶下,坐正了身子,嘴里不自觉地嘶了一声:怪不得叫中山狼,下手还真是不留情呀。绣橘不安地看向原来遇到这种情况,一向只知道背转身自己落泪的姑娘,现在竟意外地强硬起来,不知道今日是不是会自讨苦吃。
“水。”迎春向着绣橘示意了一下,这个丫头是不是哭傻了,自己刚醒过来,都不知道给点水润润。还没等绣橘答话,那个刚才让迎春搬家的姨娘,已经又开口了:“太太还是别摆着架子要茶要水的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使唤人。说不得过几日老爷就收了这丫头,到时谁服侍谁可还不一定呢。”
迎春把目光转向了绣橘,只见这丫头不闪不避,与记忆里那个从进了孙府,一直维护自己的忠心丫头重合了起来,迎春展颜一笑:“这个就不是你一个姨娘该操心的事儿了。你只管管好自己的丫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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