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看向贾母的眼里,怒火熊熊:“当年我为何出家修道,老太太你心知肚明。也是你告诉我,宁国府虽然是贾家嫡长一支,可是毕竟是我自己行差踏错,做出了不该之事,所以还不如暂且蛰伏下来。”
“也怪我,耳根子软,让你一脸的慈爱之情感动,还觉得你真是为了我宁国府着想。不过当日我也说了,珍儿从小就是个不听劝的,性子不好怕是撑不起这个宁国府,想着自己多教她两年。”
“也是老太太你,说什么只要给珍儿身边配上个得力的管家,平日里多规劝着他些也就是了。我说府里的奴才都怕了珍儿,你就一力举荐了那个赖升,还说什么两府消息好通,你也可以在旁边教导珍儿一二。”
“老太太,现在你来告诉我,当日为何你一力主张我非得修道避祸,是不是就想着珍儿辈份小,便于你掌控这宁国府?还有这赖升如此行凶,是不是又得了你什么指示?你说,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可别怪我不认同族之情,去敲那登闻鼓!”
一边说,贾敬一边步步向贾母走近,两眼里全是猩红的怒意,恨不得把贾母直接烧成灰烬。贾母先还为如何料理了赖升发愁,现在又让刚一回家的贾敬在一众小辈面前揭了老底,又气又怒之下,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贾赦此时不能再装木头,抢上前要扶贾母,谁知道却没有贾政的动作快,人家已经撕心裂肺地叫起了母亲。贾赦讪讪地收回了手,冲着贾琏吼了一句:“还不快些去请太医,光嚎有什么用。”
谁都听得出他在说的是谁,可是也没人在这个时候与他理论这些。贾敬更是冷冷地看着地是母慈子孝的两个,扬声对贾赦道:“别担心了,你们家老太太不管说不过谁,都会晕倒,又不是一次两次。没彻底把贾家搞得长幼不分,尊卑无序,她这口气咽不了。”
贾赦越发讪讪,对着贾敬拱拱手,不知道如何劝解。只听贾敬道:“看你这怂样,是不是也有什么把柄拿在了这老太太的手里?哼,天天只在这些事情上做文章,上不得大台面的东西。”
贾政听了不服:“敬大哥,我敬你年长,才对你礼貌有加。可是你若是再出言辱及家母,我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贾敬看向他,不屑道:“好,我等着你来与我讨说法。我倒要听听,一个五品官的次子居了正房,怎么就不是长幼无序!一个区区五品官,行使起了国公府家主的权利,算不算尊卑不分?!”
贾政再次羞红了老脸,也不知道怎么地,贾母在此时却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贾敬,放声大哭道:“敬哥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忘记人心险恶,才让那狗奴才蒙蔽了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先去的兄嫂呀,敬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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