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一无所有吗?秦可卿看着那婆子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贵妇,还真不是妈妈说了算。就算是主子真的不想再让我坐在这里,怕也得慢慢地用手段。只要我一天没死,就做得一天贵妇。妈妈说,以我的出身,算不算是活得值了?”
“你!”婆子气结,手指着秦可卿说不出话来。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婆子,开口了:“姑奶奶别跟李婆子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直脾气。主子也是担心姑奶奶,怕姑奶奶在贾家让人欺负了,才让我们姐两个过来看看姑奶奶。”
这婆子只说刚才的婆子性子直,却并没有觉得她说出的话,并不是该对一个主子的态度,可见在她们的认知里,秦可卿还真算不上是什么主子。那么她们此次过来,又是为何呢?秦可卿不动声色地看着这第二个婆子,等着她的下文。
那婆子也没用秦可卿多等,将自己二人的来意说了出来:“姑奶奶这一病,不光是咱们主子担心,就是宁国府上下也都是尽心尽力地请医问药。说来就是他们家里的老爷,也没得了这样尽心的孝敬。本来京中对姑奶奶能做了宁国府的下任当家奶奶,还是贾氏族中的宗妇,就颇有些猜测。所以咱们主子觉得,姑奶奶还是谨慎些,少引得外人注意的好。”
明白了,赶情这是嫌自己多事,有可能让有心人探究,会暴露幕后之人是吧?为原主不值了一秒钟,秦可卿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乘之机——她本就为自己没有人手发愁呢,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不要的话才叫抽了呢。
于是秦可卿的脸色,就一点一点顺着那婆子的话,黯淡了下来:“妈妈也知道,我来这府里时,不过是光身一人,并没有什么陪嫁。可是这么大的宁国府,不管是想着掌了后院,还是探寻什么东西,没有人手怎么行?好不容易用金钱收买了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府里的珍大爷给发现了,把那些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股脑儿地都打发到庄子上去了。若是我身边有一二自己可用之人,也不会只生个小病,就传得这样沸沸扬扬。”
“贾珍?”第二个婆子有些疑惑:“他看着在咱们主子面前还算恭敬,就是银钱上也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不会吧?”
秦可卿冷笑了一声:“不会?妈妈也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宁国府,现在可是对荣国府言听计从呢。妈妈也别忘记了,荣国府可是有个大造化的长孙女,现在正在宫中做了女史!还是在皇后身边!”
两个婆子脸色都变了。后一个婆子问了一句:“一个小小的女史?怕是做不了什么吧?”
秦可卿越发肯定,自己背后之人,与这坐在皇帝位子上的不是一心,还有着足以让皇位上人忌惮的实力,否则这两个婆子不会对皇宫里没有敬畏,还有些不屑。
“妈妈且想,荣国府本来也是跟在咱们主子身后的,可是怎么好端端地就把自己的长孙女送进了宫里?听说这位还是颇得皇后娘娘青眼。荣国府对主子行事,怕是也多少有些察觉,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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