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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口内有服软之意,代善也就不再深究。只道:“说来那日我也曾与太子说过,对圣人来说,太子是他的长子,所以要求自是与其余诸子不同。太子万不可因圣人一时责备而心生怨怼,还应如幼时一样才好。”

张颉眼里对贾代善的轻视全收,转而道:“那日太子回东宫,也曾说国公是通透之人。刚才是老夫浅薄了,还请国公勿怪。只是老夫还是有一事不明,请国公见教。”

代善口内道着不敢当,不过还是想听一听这位承恩侯有什么想不明白之事。就听张颉道:“刚才国公曾言,若是国之不存,所治者在何处。只是太子若想顺利登基,自是应得臣民拥护。说一句不怕国公生气的话,勋贵人家多骄横,欺压良善之事屡见不鲜。若是太子与勋贵太过亲近,怕是容易引起臣民们的误会,以为太子也是骄横之人。”

听到此处,代善也是微微一笑:“有道是破家知府、灭门县令,这知府与县令,是文官还是武将?天下知府、县令多些,还是武将多些。这个不用代善替国舅解惑吧?”你只说武将骄横,可是真论起对平民的危害来,这文官一点也不比武将少好不好?

张颉又是一噎。他也知道一些文官不过是说得清贵,可是行事多有龌龊。如今被贾代善如此点出,再是城府深沉,也不由得老脸微微发热。

代善也不管他面色如何,只管把自己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国舅素日为文人之首,当也知道这文官除世家之外,多有耕读出身。这些人一上任,三亲六故秋风不断,十里八乡远路来投的,不知凡几。以那些人的区区俸禄,是如何支撑局面的?不问可知。可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家中人自有安排,若是为官只求能上进升迁,少有刮那民脂民膏的,不知道国舅以为然否?”

虽然贾代善的这一番话,有些以偏概全、偷换概念的性质,可是在他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人人都说勋贵人家多行不法,可是穷书生出身的人,一朝得中,难道就都尊纪守法,只饮任地一杯水吗?他们也要求一个起坐八居一呼百诺。

可偏偏祖宗不给力,没给他们留下这样的排场与财力。那些人只能靠着自己达到目的,还想给儿孙留些个,可不就加紧搜刮些民脂民膏?而武将平日里虽然言语骄横些,可是好歹还有军法在那里管着不说,平日里与平民的接触就比文官少,在和平的年代里,危害还真是比不上文官。

尤其是贾代善他们这些勋贵之家的子弟,说是纨绔,大都也是花着自己家里的钱,相互之间打鸡骂狗,一般不会做出与平民纷争之事。无他,他们觉得与那些人纷争的话,太过没有面子。至于原著里如薛大傻子之辈,那还真算不上勋贵里的人,最多不过是个仗势之辈。文官家里的所谓衙内,还比薛大傻子作得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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