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贾政的所有策论、试帖诗、经义都全都被放在一边。谭震每时每刻在他的身边,给他上下五千年地讲宗族的重要性,讲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讲身为家族成员的一份子,应该怎样把家族的小事、凌驾于夫妻感情之上,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总之是没过上三天,贾政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上了王氏的当,受了王氏的骗,不该为了自己的岳家而挖自己家的墙角。
于是谭震的话风又变了,他开始上下五千年的讲担当,讲道义,讲一个男人任何时候都应该有的责任感。遇到事儿就推到女人身上,不管那女人是你妈还是你媳妇,那算是什么男人?一个不是男人的人,你是个什么,怎么没和戴公公一块去工作呢?
然后贾政深刻认识到,自己不光是上了当、受了骗,没有分辨能力,还推卸责任,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感。即对不起自己的小家,更对不起整个贾氏宗族……
几次三番下来,贾政已经深深处于自我否定之中不能自拔。他又不象贾赦,身边还有一个贾敬能一起讨论一下对策,有的只有一个视他如空气的父亲,还有个时刻不忘记冷嘲热讽的先生。
就在贾政迷失自我之际,贾代善这边迎来了一位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客人。说是意料之中,是因为他知道自那日自己与太子面前狂刷好感之后,太子的心腹定是会找上门来。而意料之外则是,这人来得太早了些。
看来太子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呀。代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对着李要道:“快些将承恩侯请到花厅,让人来服侍我更衣。”
来人正是代善口内的承恩侯,也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先皇后之兄。这位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自己的老子刚得封了承恩公不久,就因伤心先皇后之薨一病不起,然后缠绵病榻不上一年,还没等太子得封,就追随自己女儿而去。
也是为此,当今在封太子之后,将那承恩公的爵位只降了一等,由其承袭承恩侯之位。若是一般的人,应该是觉得一块热乎乎的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可是贾代善知道,这位承恩侯并未做此想。
因为人家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二世祖,而是自己在科举之路上一路冲杀到了三鼎甲之列,是他自己那一届的榜眼!在那承恩侯的爵位落在他头上之前,人家已经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若不是做了承恩侯,说不定现在的内阁,都有人家一个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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