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见他注视自己,对着贾赦道:“老大,你把这内里的事情都说与你舅舅听。”
贾赦觉得这是贾母替他在舅舅面前作脸,殊不知贾母只是觉得他现身说法更有说服力,又怕贾赦嘴上没有把门的,把有的没的都说出来,只让他说得简短些。
贾赦也知道坑王家之事是不好说的,只把自己家里如何还了欠银,如何自己进宫亲自面见的圣人说了,又言明了明后日礼部就会来自己府上指点换匾与改制之事。
就算贾赦说得再简短,也把史侯听得目炫:“圣人竟是当场就收了你们的银子?”见贾赦点头,才不确定地看向贾母:“姐姐是觉得?”
贾母只道:“你比我这个内宅之人看得明白,自然就是圣人不是不缺银子,不过是不好开口与臣子讨债就是。不过这话若是出了这个屋子,我是不认的。”
史侯也知窥测圣意,对一个家族并没有什么好处,也不追问。贾母问:“我是知道咱们家里的,想来也是欠了些银子。你且别说自己家里的事,只是若你在时都不能还上,那三个混小子将来可能想着还不成?”
为了一个爵位都已经闹得兄弟阋墙,还能想着此事?史侯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只是史家人多,婚嫁之事也不少,府里真是没有多少银子了。就算是他们只欠着十来万两,那也能搬空了自己府里的库房。
贾赦见史侯为难,又见贾母也皱眉头,小心地问了一句:“舅舅府上欠了多少银子?”
史侯叹了口气:“也有十二三万两,我倒是记得不大准了。”
贾赦就不明白自己母亲与舅舅为难什么,这么少的银子,就是他自己也还得起。好在贾母看出他的意思,将史家的烦难说与他听:“你三个兄弟接连地娶了亲,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若非如此,也不会三个人都盯着那一个爵位,还不是因为大部分的家产都是跟着爵位走的。”
贾赦就看了贾政一眼,看得贾政心下暗恼却无法分辨,只好用眼睛再看贾母。贾母对着史侯道:“我今日把你叫来,一来不日我们就都要回南面守孝去,咱们少也得三年不见。可是赦儿与政儿两个原来都不大懂朝中之事,少不得你这个舅舅替他们操操心,找两个得用的幕僚。再有就是我还有几个私房,他们两个自己都是有能为的,你姐夫临走之时也都对他们的了安排,暂时用不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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