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姑娘。。。。。。”另一个丫头抚琴也要说话。
红梅就不客气地现学现卖起来:“你们可别给大姑娘招祸。说来就算是平日姑娘待你们太宽了,让你们都忘记了自己的本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不成?大姑娘在老太太那里,想起了国公爷才感怀的,你们不说劝着些,竟在这里瞎想什么。”
红梅的话音并未放低,所以屋内的元春早就将她的话听了个全。按说红梅能在老太太跟前服侍,还得老太太的心,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那就是有意让她听到这一番话的。想想那话里看不清身份地位的,想来不止是说自己的两个丫头。
“是谁在外头?”元春有些生气,一个丫头竟也要来嘲笑自己了吗:“想清静一会儿都不得消停。”
红梅听了也不恼,只在屋外扬声道:“大姑娘,是我来看大姑娘了。”
总是长辈房里的人,不好如自己的丫头一样对待。何况自己昨日也想过,日后只能依靠着老太太,更不能不给老太太跟前人脸面,元春只好道:“是姐姐来了,抱琴怎么不请红梅姐姐进屋里坐?”
红梅已经与抱琴两个一起进来了,面上恭敬地说道:“老太太看大姑娘走急,怕大姑娘这里有事,老人家不放心,非得让我来看一看。”
元春也就不好再挂了脸色,细声道:“劳老太太挂心了。并没有什么,不过是突然想起祖父来,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红梅似是没有发现元春所言与她自己刚才门外所说相合,在那里道:“也是大姑娘读的书多,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有道理。”又笑道:“看我来了,抱琴也不说把你们的好茶拿点子出来,小心下次老太太那里有了好东西,我可不告诉你了。”
抱琴看了元春一眼,见她们姑娘已经点头,带着抚琴一起出去了。红梅只做闲话地问起了元春这些日子可做了什么女红,又问起一日里读多长时间的书。这些也曾经是她这个贾母身边的丫头,往日里来替贾母问过的,元春并不觉得突兀,也都一一答过了。
红梅又道:“说来还有一桩事,怕是大姑娘以前竟没经过呢。”
元春让她一番闲话消去了些抵触,也就顺口问道:“咱们守着孝呢,还能有什么新鲜事儿不成?”若是贪图新鲜玩乐,可不是守孝之家该做的。
红梅也听出元春之意,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大姑娘,这本份两个字是时时记在心里的。奴婢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听老太太与大太太说话,说是府里采买的人落了不是,一时接替的人还没选出来,说不得中饭要从外面叫呢,才当新鲜来说与大姑娘听。倒让大姑娘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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