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平儿的手,王熙凤慢慢地往自己住的小院子走,理都不理在她前面一步三磨蹭的贾琏。还真当自己是银子,只要在人眼前晃一晃,就可以让人见钱眼开了?
不管是原主,还是做为网站的晋将,都是爱财之人。不过这财从何来,还是有些门道的。王熙凤想起自己要收尾的事儿还不少,对着平儿道:“你去,让人把旺儿给我叫进来。”她记得替原主管着利子钱的,就是这旺儿夫妻。
贾琏在前头已经听到了王熙凤的话,忍不住回过头来,想低声又下不来面子。只是那旺儿是让他收服了的人,却是王熙凤的陪嫁,若是此时让王熙凤收拾了,他再想收买一个还得重新花钱。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替旺儿出头,也怕日后不再好用他,自己想做些什么背着王熙凤的事儿,也没有人给自己遮掩了。
“好好地你又要折腾人,一天不闹些事就不消停是吧?”贾琏自以为说得恶狠狠,可是看在王熙凤眼里就是外强中干。现在是在外头,她也不欲与贾琏斗嘴,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对着贾琏冷笑一声,自己还是慢慢走自己的。
贾琏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上不下地难捱。有心再去外书房,杀杀王熙凤的锐气,又怕她收拾旺儿,自己不在跟前没法求情,只好率先回了自己的小夹院,又是嗔着打帘子晚,又是嫌洗手的水太凉。
王熙凤后他一步,也不理他发疯,只让小红服侍着自己去了头上的首饰。也不用茶,只让人上了白水:同人文告诉我们,多少秘药都是借着茶水掩味,所以王熙凤不想上这个当。就算是她的目标是出府,可也不能成了别人试药的靶子——是药三分毒呀。
也没等多一会儿,旺儿已经战战兢兢地跪在帘子外头。王熙凤听了小红的回报,才放下手里的茶碗,从内室来到厅堂。只当贾琏并没坐在屋里,她挑了个离门近的地方坐下,好能听清楚旺儿的回话,这才开口问道:“旺儿,你知不知道你是谁的奴才?”
荣国府能有什么秘密?昨天二奶奶生辰让二爷扰了的事儿,早风一行雨一行地传了不下三种版本,他们这些跑腿的可是都听过了。这才是让旺儿腿肚子转筋,又让贾琏心下不安的地方:昨日的那个鲍二家的,并不是荣国府的下人,而是他外头自娶的。这样的人,无事不得进入内宅。可是昨日她却能过了两重院门,若是中间没有人牵线引路,说出去哪个会信?
好死不死的,引路的那个还就是王熙凤自己的陪房。至于为什么会用王熙凤的陪房,贾琏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说起来是长房长子,可是在这荣国府里的地位却与贾宝玉没法子比,手下也没有什么得用之人,不如王熙凤的陪房,惧于王熙凤之威,还算听他的话些。
现在王熙凤指着自己的陪房问,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奴才,别说旺儿头上冷汗淋淋,就是贾琏的脸上也不由得作烧。昨日借着酒盖脸,还没觉得不妥,可是自己偷人,中间搭桥的还是自己媳妇的陪房,这样的话让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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