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也不客气:“哪里有我逛的功夫。不过是老太太不放心二奶奶,让我来看看奶奶可好了不曾。不想二爷竟是忙人,这么早就出去了。”
一句话说得贾琏脸上做烧,一腔火不好向鸳鸯使,只对平儿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见你鸳鸯姐姐来了,也不知道倒茶来。”
王熙凤还是不等平儿说话,自己就对着空气说:“琏二爷这话可是问错人了。这平儿是我从王家带过来的,并不是你贾府的丫头。琏二爷要使唤,只用你贾家的丫头就是。”
听这口风,鸳鸯就知王熙凤还没把昨日自请上堂之事忘记了,只是不知道这位琏二爷知不知道昨日王熙凤所请。若是平日平儿还能给琏二爷送个信,只怕这一次被二奶奶拘在身边,并没有送成。
生怕这两人越说越僵,鸳鸯笑道:“茶不茶的什么打紧,奶奶若是身子好些了,也该与二爷一起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琏自己昨日在外书房也有些悔意,谁知自己今日早早回房,王熙凤竟不兜搭他,少不得更使出贵公子脾气来:何况还有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在侧,总不好让人说自己真被王熙凤给拿捏住了:“你昨日就闹得一家子不可开交,今日还想再闹么?这个时候与我分什么你的我的来,敢是想着与我分家不成?”
只见王熙凤并没有被他的话吓住,凤眼已经立了起来:“看来不是只我一个人有分开的心思,琏二爷也是这样想的。如此倒好,咱们也去请老太太、太太们做个见证,早早地把我打发走了,也不耽误琏二爷再迎新人。”
贾琏被这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昨日有了酒,又闹了一场,自己早早去了外书房,还真不知道王熙凤昨日就已经自请和离。刚才那样说王熙凤想分家,也不过是让王熙凤知道,身为丈夫的他,还有一样最能压制王熙凤的东西:休妻。
谁知道这样手段人家并不怕,不光不怕,看起来还是乐见其成,他可不就说不出话来了。又不想失了气势,做出气哼哼的样子道:“这可是你说的,只望你别反悔了才好。”
鸳鸯在旁边急得乱跳,也顾不自己身份合不合适,急急道:“琏二爷说的是什么话,老太太本是不放心你们,才让我来看看。昨日本是二爷的错多些,你这里不给二奶奶赔不是,怎么还杠起来了。若是老太太知道了,怎么放心得下。”一边给跟来的小丫头使眼色,让她快去给老太太报信。
贾琏这里还拿着身段:“都是老太太平日里纵得她,让她无故就敢给我脸子看。这次若再纵着,日后还不得骑在我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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