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又把眼睛看向贾政:“二老爷还是劝劝大老爷,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怎么能族人有事,就把人给分出去?那贾家一族可成了什么,还不让人笑话死。”
活该被人笑话,贾政心里可是对此乐见其成:“并不是族里要把我们分出去,实是我们兄弟不忍连累族人,自请分宗罢了。你见了你父亲,也大可这样说,我们不会让你难做。”
贾珍见二人意决,又假意劝说几句,也就说再去请他父亲亲自回来劝两位叔父,也就告辞回宁府了。
“总是我当日没想清楚,带累了兄长。”贾政等人走后,向着贾赦深施了一礼。
贾赦此时也想明白了,道:“当日也是我同意的,你何必如此。难道以为我和贾珍那个势利小人一样,只会埋怨别人不成?分了也好,这些年咱们府里搭了多少银子东西进去,结果一遇事儿,个个都来指责咱们。这样的族人,要他做什么。”
兄弟两个又说了些贴心话,总还得知会贾母一声——现在她虽然不在插手外事,可是该有的尊敬还是要给,也免得让人说他们不孝。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就说到分宗上来了?”贾母得了消息,眼泪都止不住了:“当日我说欠银不要急着还,防的就是这个。你们保管不听,现在好了,竟是连族里了也不容了吗?”说着眼泪已经滚滚而落。
贾赦对贾母的眼泪,还是有些憷头的,知道自己脾气急说话不好听,只拿眼睛看着贾政。贾政无法,上前劝道:“老太太也不必着急。刚才我与兄长商量过了,咱们对得起族里,可是遇到了事儿,族里竟不问青红皂白地上来就指责咱们。没等外人如何,自己人先上来踩上一脚。这算是什么族人?这些年咱们给族里出的钱粮,与族长一支不差什么,就这也买不来个同进退,人家还生怕受了咱们连累。”
贾母能不知道族人是什么德性?平日里到她这里打秋风的就不知道多少,她也为了自己怜老惜贫的名声都好生打发了,现在可不就与老二说的一样,竟没等外人来,自己族人先作践起来。
“只可怜了我的珠儿、琏儿,连一个帮扶的都没有。”就算是知晓自己族人的品行,可是宗族的观念还是让贾母不想分宗。
贾政劝道:“老太太且看看,我与兄长遇到这事儿,族里可有一个为我们出头的没有?还不是我与兄长相互宽慰着。珠儿与琏儿也是一样。他们兄弟一起长大,一起应考,感情比亲兄弟还好呢。日后也能相互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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