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自己想远了的思绪,贾政对王夫人道:“我会派人请你哥哥过府一趟,你可有什么要对你哥哥说的?”
这下子王夫人是真怕了,毕竟她做的事并不体面,现在贾政要请王子腾过府,那就只能是商量对她的处置办法了。刚才贾政要她的嫁妆单子也就有了解释,不是让她陪钱,而是请她带着自己的嫁妆滚蛋。
扑嗵一声,王夫人给贾政跪下了:“老爷,求您看着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妾身这一回吧。老爷,妾身可是给国公爷守了三年孝的。”
说孩子的力度真心不大,可是说起给贾代善守了三年孝,就让人牙疼了。别看现在离出孝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贾政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王夫人休弃了,他的名声也就不用要了:人家给你爹守了二十六个月的孝了,你在最后一个月把人休了,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何况人家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
别拿手里的证据说事儿,这样的证据贾家还真不敢放到明面上给人看,捂着不让人知道还来不及呢。原因和王夫人刚才说的差不多,贾代善一去,荣国府的圣眷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是为官之人,谁没有一两个政敌,那些人正瞪大了眼睛,等着拿荣国府的把柄呢。把手里的证据放出去,那不是给别人□□呢吗?
不过贾政却不想让王夫人这么轻松地过关,这个女人的胆子太大了,这次一定要让她知道怕字怎么写。贾政可是要做君子的人,有一个专注拖后腿的老娘已经够闹心的了,再加上一个败家媳妇,他就离原著里那个假正经不远了。
没留下一句话,贾政离开了王夫人的正房,倒没忘记吩咐守门的丫头:“太太身子不舒坦,让那些管家娘子有事儿去回大太太。珠儿与元春也不必请安,省得过了病气。”
室内不管打破了什么东西,也阻止不了贾政离开的脚步,而突然发威的老爷,让院子里的下人意识到,在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真不是太太。于是下午过来给王夫人侍疾的元春,只能一脸沉思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现在荣禧堂正堂的王子腾,就不是一脸沉思,而是一脸便秘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是不得不走这一遭:王夫人的陪房单大良家的,早早地就侯在王家门外头,一开门就急三火四地找王子腾说出了王夫人向娘家求救之事。王子腾就算是不想出面,也得出面了,要是不来,让人怎么看王家,怎么看王家嫁出去的女儿?
可是来了又能如何?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可不光是单大良家的所说的,王夫人放利子钱一事的证据,还有王夫人当家以来,从公库里往自己私房扒拉东西的证据。王子腾的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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