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跟了贾母一辈子,从贾母脸上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忙痛哭道:“老太太,奴才是猪油蒙了心,求老太太放过奴才这一次。奴才定会给老太太做牛做马地报答老太太。”咱原来可也给你做过牛做过马。
她话里的意思,贾母听出来了,贾政猜出来了。上前一步,贾政轻蔑地看了一眼赖嬷嬷:“你是老太太的陪房,给老太太效命,本就是你的本份,竟还要在这里和老太太邀功吗?”
转身向贾母道:“老太太,这个狗奴才,现在就持功挟制主子。现在还有老太太和我们,若是哪天小主子们当家,还不得让这狗奴才作威作福。”
贾母沉默。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可是证据摆在面前,又容不得她不立即做出决断。可是赖嬷嬷知道自己的秘密太多了,不能送官,就是出府也不行。
“老大,你觉得这奴才应该怎么处置?”贾母将问题推给贾赦,你不是有本事把人给抓起来吗,现在说说怎么办吧。
贾赦不是贾政,他不知道贾母有把柄在赖嬷嬷的手里,所以一点负担也没有的说道:“这样背主的奴才,自然是送到官府。偷窃主人十两银子就是死罪,他们家里的家财以十万计,全家死一百次都有余了。”
贾母气得想把贾赦重新塞回自己肚子里,赖嬷嬷倒觉得这是威胁贾母的好办法:“奴才对不起老太太,奴才全家愿意去官府伏罪。”
贾政觉得,贾母一向看不上贾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是得拿出自己的态度:“兄长,这奴才在府里的时候不短,两口子一个是大管家,一个是管家娘子,怕是不好送到官府去。”
贾赦这才后知后觉地道:“嗯,你说得对。只是这样的奴才,是不能留在府里了。”
贾政看都不看地上脸色发白的赖嬷嬷,对贾母道:“赖嬷嬷一家服侍了老太太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太太不如放了他们一家子的奴籍,再赏他们些银子,让他们远远地投靠亲戚去吧。他们原来也没少为府里迎来送往,再呆在京里,他们自己也不自在。”
这还是自己那个小儿子?贾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贾政,只从他眼里看到了一抹坚定。再看看一脸没听明白的贾赦,自己想让贾政当家作主的思想更加坚定了:“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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