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也在一边点头:“珍珠说得有理,姑娘也得听她一听。”
迎春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想差了。珍珠如果自己拿了身契,如何还能在这府里?”不是奴婢,却做着奴婢的活计,让她日后如何在婆家立足?
珍珠与迎春想的又不一样:“姑娘的嫁妆看着不少,可是有生发的只庄子和铺子。所以姑娘再信了谁,也得自己把契纸拿好了,不能动不动就说出给人的话。”
原来她担心的是,迎春今天能把身契给她,明日难保不让人说上两句好话就把庄子、铺子的契纸给了人。要是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拼着晚两年完成任务,也好过前功尽弃。
巧云也帮腔道:“珍珠说得极是。就是我手里的嫁妆,也都是自己拿着呢。”
迎春发现珍珠到此时还是一心为自己打算,又是感动又是含愧,小声道:“你且放心,你这样一心为我,我也必不会亏待了你。”
珍珠与巧云都笑,还是巧云先道:“姑娘何曾亏待了谁呢?只说原来还在荣国府里,谁不羡慕我们几个能服侍了姑娘。”
巧云这话虽然有些奉承之意,可也算是实情:迎春本人是个温柔的人,对着下人连句重话都没有,更别说打骂。后来在珍珠的促成下,又与邢夫人有两分面子情,别的下人也不大敢太不给她面子。主子有了脸面,跟着的下人日子也就好过。因此说做迎春的丫头,虽然比不上做贾宝玉的丫头那样招人的眼,却也没有探春那里时常有个赵姨娘吵闹,可也算一等一的好地方了。
“奶奶也别总是自谦得太过。”说完了自己认为的要紧事,珍珠又把称呼换了回来:“不说这次的事儿成与不成,就是真不成吧,眼看着我与司棋也是一年大二年小的。何况司棋还定了人家。出府的日子可也不远了。再用的丫头,奶奶好歹拿出些主子的款来,才好自己当家作主不是。”
司棋刚才只听她们三人说话,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现在听了珍珠的话,在旁边道:“我是要跟着姑娘一辈子的。就是将来那日,也还是要回来服侍姑娘的。只姑娘别和宝二爷一样,嫌弃我是个鱼眼珠子就好。”
这番话说得迎春三人笑个不住:“这屋里的人,哪个不是要有这样一遭。就是姑娘和我,比你成鱼眼珠子还早两年,难道自己嫌自己不成?”
司棋也就点头:“要我说,姑娘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哪天请巧云姐姐的娘,带了那李家的妇人进府来,让姑娘亲自看上一看。若是好相与的,自然没有二话,若是不好相与的,也让他们趁早死了心,别总是缠着巧云姐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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